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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盯着惊恐不安的姚万德，又问道：“听说西梁省天弘集团董事长黄天瑞是西梁省地下组织部部长，你跟他熟吗？”
“不……不熟。”
姚万德紧张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连忙补充道：“黄天瑞在西梁省手眼通天，我这个层次的干部没资格攀附他。”
“姚万德，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肯定知道他的事情吧？”林毅又问。
姚万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一些。”
“那你还记得我的任职表态发言吧？”林毅直视姚万德的眼睛。
姚万德再次点头，惊恐的目光中，还带着几分疑惑，不知道林毅为什么要提黄天瑞。
林毅给出答案：“姚万德，我知道黄天瑞的事情，也掌握黄天瑞违法犯罪的相关线索和证据。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要查处候光辉，不需要你提供的线索和证据，但我想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你主动交代关于候光辉违纪违法的事情。
因为，你曾经是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也曾为了守护人民，做过贡献，立功无数！我的老部下，临州市检察院检察长马天宇，那个曾经帮我挡过子弹的好兄弟，曾在年少的时候，看到了关于你的报道，一度把你当做英雄，当做他人生的榜样！”
姚万德沉默了。
林毅的话，让他瞬间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回到了自己在二十多年前，刚从警校毕业，刚刚成为一名警察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正直正义，心中有理想，有信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慢慢的被社会这个大染缸影响了。
他内心坚守的正义和法律被污染了，他心中的信仰和理想动摇了，他进入了权力财富的游乐场，按照游戏规则，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想到这一切，姚万德有些恍惚了。
他不知道错的是自己，还是这个世界！
或者说，没有对错，只有输赢，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林毅看到姚万德陷入回忆和彷徨，没有打扰，直到姚万德目光清澈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姚万德，戴罪立功的机会只有一次，告诉我你的选择！”
一秒，两秒，三秒……
姚万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内心纠结，表情犹豫。
十秒钟后。
林毅不再等待，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庄辉和陈林连忙跟上。
“林书记，我交代！”
姚万德连忙起身，喊住林毅，不知是为了珍惜林毅给的戴罪立功机会，还是因为心中那份早已封尘的正义被唤醒了，他做出了选择。
林毅转身，看着如释重负的姚万德，说道：“姚万德，如果你的老婆没有参与你违纪违法的事情，我会确保她和你儿子的人身安全，尽量不让你的事情影响到他们的工作。”
“谢……谢谢您！”
再次听到林毅的话，姚万德的双眼一片通红，他愧疚而感激地站直身子，对着林毅，最后一次抬起右手敬礼！
因为，这一刻，他忽然发现，一身正气的林毅，不是高坐云端的圣人，而是和候光辉一样，也讲人情世故，关心呵护心腹手下。
但他们的方式不一样。
华夏官场曾一度流行一句话：跟着林毅的干部都进步了。
林毅竭尽全力提供平台，让心腹手下实现人生理想，甚至愿意为了马天宇心中曾经的英雄和人生榜样，在法律和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网开一面！
候光辉会放任手下胡作非为，但同时会握住他们的把柄，确保他们忠心耿耿，关键时刻用来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