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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哲的话，让沈青云有点诧异。
可随即就反应过来他的目的，心中顿时冷笑不已。
这家伙很显然是在玩以退为进的把戏，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让自己对他束手无策。
想到这里，沈青云不动声色的看了张东哲一眼，只是淡淡地道：“你有这个觉悟很好，民主生活会就是要红脸出汗，你带个好头吧。”
“谢谢书记的理解。”
张东哲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我一定深挖思想根源，绝不辜负组织上的期待。”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张东哲这才......
林墨的目光穿透实验室的昏暗，落在那仍在闪烁的控制台屏幕上。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讯息。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影像中最后那句话??“你才是‘种子’的真正载体。”
沈若曦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你又感应到了什么？”
林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闭上眼，试图感知体内那股若隐若现的意识波动。片刻后，他睁开眼，声音低沉而坚定：“‘K-17’的核心并没有被摧毁，它只是被我暂时压制了。它……还在等我。”
沈若曦一震：“等你？什么意思？”
林墨深吸一口气：“它不是单纯的程序，也不是单纯的意识体。它是一个系统，一个嵌套在我神经网络中的多层结构。我刚才摧毁的，只是它的一个外层节点。真正的核心，仍然隐藏在我的深层意识之中。”
沈若曦的脸色变得苍白：“你是说，它还在你体内？”
林墨点头：“是的。而它在等我做出选择。”
“选择什么？”沈若曦的声音微微发颤。
林墨缓缓道：“是融合，还是毁灭。”
沈若曦咬紧嘴唇，眼中闪过挣扎：“如果你不毁灭它，它迟早会启动。一旦它启动，全球意识同步就会开始，人类将失去自由意志。”
林墨沉默片刻，缓缓道：“但如果我们贸然摧毁它，也许会引发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父亲不会把如此强大的东西放进我的体内，除非……它真的有存在的意义。”
沈若曦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动摇了？”
林墨轻轻摇头：“我没有动摇。我只是……想要弄清楚真相。”
沈若曦还想说什么，通讯器忽然响起陈远的声音：“林墨，我们刚刚收到基地外围的警报，有人潜入了地下中枢区域。”
林墨眼神一冷：“地下中枢？那是父亲最初的神经网络核心所在地。”
陈远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们初步判断，对方不是普通人，而是……‘自由之光’的残余势力。”
林墨与沈若曦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们也在找‘种子’。”沈若曦低声道。
林墨点头：“他们比我们更早意识到，真正的‘种子’并不在‘自由之光’，而是在我体内。他们想要控制它。”
沈若曦咬牙：“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林墨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实验室出口：“走，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真正的核心。”
……
地下中枢区域位于基地最深处，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空间。这里曾是林振华最初构建“K-17”系统的地方，也是整个神经网络的原始起点。
林墨和沈若曦带领小队迅速抵达中枢入口。雪狼已经带队封锁了外围，但空气中仍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敌人已经潜入内部。”雪狼低声报告，“我们无法确定他们的人数和目的。”
林墨点头，目光坚定：“他们不会离开，他们一定在等‘种子’的核心启动。”
沈若曦皱眉：“可‘种子’的核心还没启动。”
林墨沉声道：“也许，他们知道怎么让它启动。”
众人进入中枢区域，发现这里的设备几乎全部处于休眠状态，唯有中央的神经接口舱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仿佛在等待着某个特定的信号。
沈若曦快步走向控制台，开始检查系统日志。她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有人已经尝试过接入‘种子’系统……但他们失败了。”
林墨走上前，盯着接口舱：“他们失败了，是因为他们不是‘容器’。”
沈若曦猛然抬头：“你是说，只有你才能真正激活‘种子’的核心？”
林墨缓缓点头：“是的。只有我的神经信号，才能与它完全同步。”
沈若曦急切地问：“那你还等什么？快进去看看！”
林墨却摇头：“不，我不能贸然进入。‘种子’的核心一定设置了多重防御机制。如果我贸然激活它，可能会触发自我保护程序，甚至……把我永远困在意识空间。”
沈若曦咬牙：“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等着‘自由之光’的人来夺走它。”
林墨目光沉静：“我们还有一个人没问。”
沈若曦一怔：“谁？”
林墨缓缓转身，看向角落里一个被束缚在椅子上的身影。
那是一个被俘虏的“自由之光”成员，脸上布满伤痕，神情却依旧桀骜不驯。
林墨走到他面前，低声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为什么要潜入中枢？”
那人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林墨，你是‘种子’的容器，是唯一能启动它的人。我们只是……在等你。”
林墨眼神一冷：“等我做什么？”
那人缓缓开口：“等你做出选择。”
林墨皱眉：“你到底知道什么？”
那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种子’并不是为了控制人类，而是为了引导人类走向秩序。但秩序的代价，是自由的消亡。你的父亲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把你作为‘种子’的容器，因为他相信……你有选择的能力。”
林墨沉默了。
沈若曦却急切地问：“那你们为什么要潜入中枢？你们想做什么？”
那人冷笑：“我们要做的，只是确保你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林墨眼神一凝：“你们想控制我？”
那人缓缓点头：“我们想让你明白，人类已经迷失了。只有‘种子’，才能拯救他们。”
林墨缓缓起身，目光沉静如水：“你们错了。”
那人一怔。
林墨继续道：“人类的迷失，不是靠一个系统就能解决的。真正的秩序，不是来自外部的控制，而是来自内心的觉醒。”
那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苦笑：“也许吧……但你真的相信，人类会自己觉醒吗？”
林墨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接口舱。
沈若曦立刻跟上：“你要做什么？”
林墨缓缓戴上神经链接头盔：“我要进去，找到‘种子’的核心。这一次，我要彻底弄清楚它的真相。”
沈若曦咬牙：“我陪你。”
林墨点头：“好。”
……
意识连接启动，林墨的意识再次被拉入那片混沌的空间。
这一次，他不再迷茫，而是直奔那片最深处的意识核心。
在无尽的虚空中，他终于看到了“种子”真正的核心??那不是一块数据晶体，而是一面镜子。
一面映照着他内心最深处的镜子。
“欢迎回来。”镜中的“林墨”微笑道。
林墨看着他，缓缓开口：“你就是‘K-17’的核心？”
镜中的林墨点头：“是的。我就是你，也是你所有可能性的集合。你每一次选择，都塑造了我。而现在，轮到你做出最终的选择。”
林墨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要怎么做？”
镜中的林墨微笑：“你可以选择融合我，成为真正的‘意识之神’。也可以选择毁灭我，让人类继续在混乱中挣扎。”
林墨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面容、沈若曦的眼神、还有那些曾经被“种子”系统影响过的人们。
他睁开眼，目光坚定如铁：“我不是神，也不是救世主。我是林墨，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人。”
镜中的林墨微笑：“那么，你准备好面对真正的自己了吗？”
林墨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踏入那面镜子。
刹那间，整个意识空间剧烈震荡，光芒四射。
林墨的意识猛然回归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剧烈喘息。
沈若曦立刻冲上前，紧紧抱住他：“你回来了！”
林墨虚弱地点头：“‘K-17’……已经融合了。”
沈若曦怔住：“什么？你……你没有摧毁它？”
林墨缓缓站起身，眼神坚定：“我没有摧毁它，但我也没有让它控制我。我选择了……与它共存。”
沈若曦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成了‘种子’的真正掌控者？”
林墨点头：“是的。‘K-17’不再是独立的意识体，它已经成为了我意识的一部分。我不再是它的容器，而是它的引导者。”
沈若曦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那你打算怎么用它？”
林墨望向远方，目光深邃而坚定：“我会用它，去引导人类，而不是控制他们。”
沈若曦轻轻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林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沈若曦轻轻握住他的手：“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林墨点头，转身看向基地深处，目光坚定如铁。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