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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章信任崩塌
“不是帮！”王枫低头：“我就是觉得，他从来没做错过什么，只是我们，一直都在把自己想当回事的那点脸面，贴在他身上踩！”
“你疯了！”李母眼泪都快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知道！”
王枫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泄了气，靠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气氛顿时僵在那儿，谁都没动。
李父从楼上下来了，脸色沉着看了大家一眼，然后落座。
“这事暂时就到这。
王枫，今天起你不用再来公司了，家里先呆着反省！”
“爸，我知道了！”
“公司你暂时别碰。
但李家不是不讲情面，你这段时间，就留在后勤那边打打杂，做点实事！”
“是！”王枫垂着眼，语气很轻。
李母张了张嘴想反对，但看了李父一眼，终究没吭声。
……
这天晚上，王枫一个人在阳台抽了一夜的烟。
风很大，他穿得不多，冻得瑟瑟发抖，但他没回房。
他就靠在栏杆上，点一根烟，抽一半扔掉，又点一根。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过去那些他以为做对的事。
他想起刚进李家那年，李母对他说“你只要听话，以后这家就是你的”，想起李父点头赞许说“王枫这孩子有主见”，想起李卿卿曾在众人面前帮他说一句话、递一杯水、替他挡一个麻烦。
他也想起了陈然。
那个永远一副冷淡样子，坐在最角落、吃饭不出声、做事不显山不露水的陈然。
以前他总觉得这个人窝囊、沉闷、没本事。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真正让他心里发寒的，是这个男人，从头到尾，从没对他做过什么，却让他一步一步地，把自己送到了这个局面。
不是他做了什么，而是他什么都没做。
……
第二天清晨，王妈在后院晒衣服，看到陈然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慢慢修着一盆枝条长得过乱的绿植。
她走过去，小声问了句：“陈先生……你昨晚睡了吗？”
“嗯！”
“我听见王枫在阳台抽了一晚上烟！”
陈然剪下一根枯枝，随口应了一句：“知道了！”
“他要是再出什么事……李夫人怕是又得翻脸！”
“她一直没收心！”
陈然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把绿植修得规规整整。
王妈低头看着那盆植物，叶子边角已经被修得很干净了，剩下的每一片叶子都还算健康。
她轻声说了句：“这花啊，老枝不剪，永远也长不出新芽！”
陈然轻轻“嗯”了一声：“李家也是！”
……
下午两点，李卿卿从公司回来，一身黑色正装，眉眼冷淡。
她一回来，李母就开始发牢骚：“你这是干嘛回来？公司不管了？你爸今天都没休息，就你最清闲！”
李卿卿没看她，只对王妈说：“陈然在哪？”
“在后院！”
她走到花园，隔着紫藤架，看见陈然坐在石桌前，翻着文件，桌上是泡开的热茶，还有一封文件袋。
她走过去坐下，压低声音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鼎中不是王枫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