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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眼神中的怒火
李卿卿咬着牙，一字一顿。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你处理？”
李母一副要气疯了的样子，直接摔门而出。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
李卿卿坐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茶几上的水杯，眼神怔怔的。
她忽然想起很多事。
那年她失恋的时候，是陈然，一点点把她从谷底拉回来；她第一次进董事会，被人当成小姑娘不屑时，是陈然，熬夜帮她做方案；她最迷茫的时候，是陈然说：“你怕什么，我还在。”
可现在—
她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她只知道，自己已经快撑不住了。
可一想到王枫，想到他那些温柔、贴心、浪漫的表现，她又迟疑了。
如果说感情是个天平，那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边倾斜了。
她烦得要命。
起身去阳台抽了根烟，点燃，刚吸一口就呛得咳了两声，脸上憋得通红。
“陈然……”
她喃喃地说。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阳台的风不大，吹得烟雾一点点飘远。
李卿卿靠在栏杆上，指尖夹着那根还没抽完的烟，眼睛盯着远处的小区树梢，头脑却一团乱麻。
她其实不是不清楚—陈然跟王枫，完全是两种人。
王枫确实体贴，确实浪漫，确实擅长说那些她爱听的话。
他会主动帮她提文件，会在她头疼的时候送上一杯热水，会在开会前递来一张提前打印好的资料。
可每一次的体贴，背后总让她感觉……像是一场演出，一场完美得过头的演出。
而陈然呢？
他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从来不哄她，也不解释什么。
她发火，他就低头；她冷漠，他就沉默。
他总像是一块不温不热的石头，放在那里，不吵也不闹，时间久了，却烫得人心口发疼。
她最怕的，就是他从不争。
从来不为自己争。
也不为她争。
所以她习惯了。
习惯了对他摆脸色，习惯了看他窝在杂物间，习惯了他出现在所有她觉得“他该出现”的位置—像一个永不拒绝的影子。
可现在，这个影子竟然说，他要去给小玖演讲。
她吸了一口烟，闭了闭眼。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而此时此刻，陈然正坐在展览中心顶楼的会客间，右手握着钢笔，一页一页翻着资料，身边围着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外国男人。
“沈先生，我们对您这次提出的新条款很满意。”
说话的是一个满头金发的德国人，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笑得满脸堆褶。
“我们会回去尽快签署补充协议，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能完成第一批交付。”
陈然点点头，手里的笔在文件角落点了下。
“这个季度欧洲区域的原材料要优先供应南区，不然你们仓储压力会太大。
物流调度的问题，和James谈，不要绕我。”
“明白，明白。”
对方连连点头。
会议室的空气有些闷热，但没人敢开口催促或打断。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穿着普通西装、坐在靠椅上看起来毫无气场的男人，才是真正掌控整个合作流程的人。
他一句话，就可能让他们的年利润翻倍，或者……一夜归零。
“沈先生。”
坐在左边的中年法国人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