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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隔门低语
陈然没搭理她，径直上了楼，回了自己那间杂物间。
刚一关门，手机又震了。
是王薇薇发的消息。
—【老沈，今天证监那边放风，说下季度那家“星腾能源”的审批下不来，你是不是该动动你那个基金的额度了？】
他回复两个字：
—【推迟！】
然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十分钟后，他睁开眼，把桌上的文件重新摊开。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李家这些人的冷眼，他早就麻了。
但有些账，他慢慢会记的。
一笔一笔。
只等机会来临—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然这边刚把文件理完，门又被敲了。
他没动。
“陈然，是我！”
李卿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有些迟疑。
陈然没说话。
门开了，她自己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杯，还有几页纸。
“你……今天早点吃完了啊！”
她装作随意地说，站在门口，没往里走。
陈然坐着，看着她。
“说事吧！”
李卿卿咬了下唇，把手里的纸摊开：“这个……是今早会上的内容，三叔说让我参考一下，但我实在看不太懂。
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看？”
陈然没吭声，接过纸。
纸上标注的是一份客户跟进计划，表面简单，但逻辑混乱，数据也有明显问题。
他扫了一眼，就知道是谁弄的。
“王枫做的？”
“嗯！”
李卿卿低声应了一句。
“他不懂这块，让我先拿着。
三叔说，让我自己学着点！”
陈然把纸放在桌上。
“这种客户结构不清、逻辑混乱的计划，你直接扔垃圾桶里就行。
拿去给三叔看，让他不要再浪费时间！”
“那我怎么办？”
李卿卿站在那儿，语气里带着一点点埋怨。
“我又不是学这个的，我才二十七，第一次接管公司，所有人都盯着我，我……”
陈然抬头，神色平静。
“你以前不是挺能的吗？我刚来的时候，你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李卿卿脸一下就沉了。
“你还提那个时候？”
“你那时候不是也说我不配，不配进李家，不配做你丈夫！”
“你还要再翻出来羞辱我，是吧？”
李卿卿抬头，声音拔高。
陈然慢慢靠着椅背：“没有羞辱你。
我只是不明白，现在你有了王枫，李家也都站你这边，怎么反而更不行了？”
李卿卿咬了牙，脸色发白。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陈然把笔放在纸上，写了一行改正意见。
“这个客户是南洋的分销商，资金问题大、回款周期长，王枫却标成优质核心。
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另有打算？”
“你闭嘴！”
李卿卿怒道。
陈然不再说话，推了推那几张纸。
“拿去吧，我给你改了。
不谢！”
李卿卿看着他，胸口起伏。
过了几秒，她猛地转身，走了。
陈然坐在那儿，低头笑了一下，但那笑一点都不温和。
……
到了晚上，李家客厅又聚了一堆人。
是李母特意叫来的，说是王枫回李家这么多天了，该让亲戚朋友熟悉熟悉，也好让“新女婿”多认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