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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七章从头到尾都没松过手
回了自己那杂物间，门还没关上，李父的声音就从书房那边传出来。
“陈然，你来一下！”
陈然走过去，轻轻推门进去。
“这两天外贸这边，有几个客户催账，你看看有没有办法缓一缓！”
陈然点头：“我和三叔沟通一下！”
“嗯！”
李父低头看着文件，连眼都没抬一下。
“还有，王枫打算参与集团的‘江港计划’，你这边的份额，要不要让给他一些？”
陈然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可以！”
“那就这样！”
李父说完，头也没抬，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陈然出了门，刚准备回房，王妈凑了过来，压着嗓子说。
“陈少，厨房那边你晚上别进了，李太太说请王枫吃饭，让你自己点外卖！”
“知道了！”
他不恼也不怒，像是听了一句“今天风大”那么简单。
……
晚上，陈然拿着外卖坐在花园角落的木椅上，吃得慢。
屋里传来阵阵笑声。
王枫一口一个“伯父伯母”，又逗得李母咯咯笑不拢嘴。
李卿卿没说话，偶尔“嗯”一声。
他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
那边灯火通明，笑语盈盈。
他这边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照着一桌简单的外卖饭菜。
他吃完，把盒子装进袋子里，走进杂物间。
一进门，手机就响了。
是三叔。
“陈少，报表收到了，我已经按您说的修整好了，明早开会我会上报上去！”
“辛苦！”
“陈少，这次范宁那边的货源配给，太及时了……李家真是瞎了眼，天天在那边盯着一个笑面虎，连您真金白银的撑场都不知道是谁给的！”
“知道的越少，对他们越好！”
三叔在那头沉默了一下。
“您说得对！”
挂断电话，陈然靠在椅子上闭眼，一分钟后睁开。
他点开邮箱，把外贸部那边的方案调出来，改了几个要点，转给王薇薇。
【陈然：明天中午前发给沈氏签署！】
【王薇薇：明白。
你……最近还好？】
他没回。
……
第二天早上。
陈然穿着白衬衫从楼下经过，王枫正端着豆浆走下楼，笑着打招呼。
“哟，起来这么早，今天你不是没事做嘛？”
陈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母从餐厅探出头来。
“小枫，快来吃早餐，你昨晚那数据说得太好了，连你李叔都夸你有见识！”
“阿姨您太客气了！”
王枫一边走过去，一边故意回头。
“陈然，你要是有兴趣，我那边缺个助理。
你可以来帮我打打下手！”
陈然转身上楼，没理。
王妈站在厨房门口，看得直皱眉，低声骂了句。
“没皮没脸的东西！”
王枫端着豆浆转头。
“王妈你说什么？”
“我说豆浆凉了，赶紧喝！”
“呵，王妈你年纪大了，耳背不清楚可以早点退了，别再出错！”
“我看你才是年纪轻轻，心眼多！”
王妈嘟囔一句，回了厨房。
楼上的陈然，关上门，坐在那张堆满了旧文件和零件的小桌前。
手指敲击间，一道最新的股市模型构建完成。
他静静看着那跳动的收益数据。
外头，是一群聒噪而盲目的鸽子。
而他，是那座无声的塔。
冷眼旁观，终有一日，会崩塌在他脚下。
时间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