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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章谢错了人
陈然走进去，扫了一圈，把那批从意志国运来的医疗设备逐一查验。
半小时后，他签了字，把所有设备转名给了一家叫“荣新科技”的企业。
这家公司，是他用假身份设立的，最近要做一笔“捐赠”，为李氏集团的一个公益项目“雪晴基金”提供设备支持。
李卿卿发起的基金，但从没想到，背后的支持者，正是眼前这个她最不屑一顾的人。
“记住，这件事对外说是范宁集团欧洲总部决议，谁问都一样回答！”
“明白！”
陈然离开园区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他没回李宅，而是直接去了南城区的一个老式菜馆。
那是王妈的儿子开的，他平时偶尔也去坐坐。
刚落座没一会，王妈就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
“我想着你今天也许不回家吃，就给你带了点你爱吃的鱼汤！”
“谢谢！”
“哎，家里那边……今天又说你来着！”
“说什么？”
“还是那几句呗，说你游手好闲，说你没本事，说你活得像个寄生虫！”
王妈坐下，叹了口气。
“陈先生，你不气吗？”
“气！”
陈然淡淡说。
“可我已经习惯了！”
“你这不是……太忍了点？”
陈然抬眼看她。
“你知道吗？越是别人看不起你，你就越不能给他们看你在意！”
“有一天，他们自己会发现—他们把一个人看得多低，那人站起来的时候，就有多高！”
王妈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回到李宅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
客厅里没人，楼上李母的房间亮着灯，隐隐传来电视声。
陈然轻手轻脚上楼，刚准备回房，就看到李卿卿房门虚掩着，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王枫的。
“卿卿，我知道你累，可你不能老是拿工作当借口啊，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顿饭了！”
“王枫，我真的没时间！”
“那你告诉我，等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等你爸退下来？等你彻底接手集团？还是……等陈然终于滚了？”
陈然站在门口，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屋内沉默了一会。
“你别提他！”
李卿卿的声音里带着烦躁：“他已经够让我心烦了！”
“那你心里，还有他？”
“没有！”
“真的？”
“王枫！”
她声音沉了几分。
“你不要再逼我！”
“好，我不逼！”
王枫退了一步，语气变得柔了些。
“但我想你想明白，你现在的一切，有多少，是他帮你得到的，又有多少，是你自己拼来的？”
屋里没了声音。
陈然站了一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的时候，他长出了口气。
手指却握得发紧。
不是因为李卿卿说了什么。
而是王枫—
开始露出了他真正的嘴脸。
第二天上午，李家客厅里，一群人正围着沙发坐得热火朝天。
王枫穿着灰蓝色的羊绒高领衫，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
“我跟你们说，昨天我去见了东林的李总，他说他们对和李氏合作很感兴趣，只要我们愿意放一点返点，他们那边愿意全面对接销售渠道！”
“真的假的？”李卿卿皱了皱眉：“东林那个李总，不是一直看我们李氏不顺眼？”
“那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