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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三章让人发毛的男人
陈然抬起头，眼神淡得让人发毛。
“呦呵，你还想翻脸？”
“你可以试试！”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哎哎哎，干嘛干嘛，都熟人，别闹！”王枫赶紧过来打圆场。
“陈然最近压力大，大家别和他计较！”
“你看看，多大点事！”
李母也皱起了眉：“小枫都不和你计较了，你就不能大度点？天天摆出个死人脸，谁还敢搭理你？”
陈然不说话，把资料合上，站起身回了杂物间。
王枫看着他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狠意。
晚宴继续。
李家亲戚们纷纷夸赞王枫，李母乐得嘴都合不上，李父也偶尔点头附和。
李卿卿坐在一边，神色恍惚，听着众人吹捧王枫，心底却莫名觉得空荡。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场面，如今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突然想起那年，她病重躺在床上，陈然端着药一口一口喂她，整夜没合眼，只为了她能退烧。
她又想起，自己第一天担任副总时，紧张得手发抖，是谁在她耳边一句一句教她说话的节奏和语气。
可是这些记忆，仿佛全都被人埋在了沙子下面，轻飘飘的，只剩下模糊。
“卿卿！”
王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得温柔。
“来，陪我喝一杯？”
李卿卿看着他，犹豫了两秒。
然后摇了摇头。
“我头有点晕，不喝了！”
王枫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
“那我自己喝！”
他仰头一口干了。
角落里，陈然推开门，站在走廊阴影里看了会儿。
眼神淡如止水。
他没进去，也没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然后转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对谁来说，都是一场无声的拉扯。
笑声再热闹，也掩不住背后那层冷。
第二天早上六点四十五分，陈然照旧起来，推开房门的瞬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他往下楼梯瞄了一眼，王枫正斜靠在沙发上，西装褶皱，头发凌乱，明显是一夜没回房。
客厅茶几上一堆空瓶，王枫半睁着眼，摸索着去抓遥控器。
陈然没理他，走进厨房煮水。
王妈起得早，正揉着面团。
“小枫昨晚在外头喝多了，回来也没人管他一声。
李太太还让我今天早上做点解酒汤！”
“嗯！”
陈然把水煮开，把泡好的茶叶倒进去，动作不快不慢。
王妈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
“你要是真走了，这屋子就彻底没个像样的男人了！”
“我还没打算走！”
“是没打算，还是……不能走？”
陈然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王妈也没再追问，只是继续擀面。
陈然泡好茶，把一杯热水放在茶几边。
王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到他，冷哼了一声。
“你干嘛，给我送茶？”
“没人想照顾你！”
“那你放这干嘛？”
“我泡茶，从你身边经过，顺手放这了！”
陈然说完，转身离开，王枫呛了一口，噎住了。
“你少在这儿装清高！”
“我不装，也不高！”
“你—”
“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去李父那儿告状，反正你说什么，他们都信！”
陈然语气淡得仿佛聊天气，眼神也没多看王枫一下。
“你还真不怕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