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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她终究信了别人
王妈没再说话，默默收走了空杯子，带上门离开。
陈然回过头，坐回椅子，盯着桌面上的那份名单，目光一点点变得深沉。
第二天清晨，李宅餐厅。
王枫一大早就换好衣服，特地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头发打了蜡，还喷了香水。
李母看着笑得一脸满意。
“还是枫儿精神，看看你，多上镜。
你和卿卿站在一块，就像电视剧里的总裁和女秘书！”
“阿姨，您别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王枫端着豆浆，笑得满脸真诚。
“我今天陪卿卿去见客户，她紧张，我得帮她撑场面！”
“好孩子！”
李母一边拍他手，一边瞥了一眼刚下楼的陈然。
“不像某些人，起那么早，不知道干嘛的！”
陈然没理她，坐在一边吃粥，动作不紧不慢。
“陈哥今天去哪儿？”王枫故作关心地问。
“老地方！”陈然低头喝粥。
“又去那些破仓库？”
“嗯！”
“那地方不是都快拆了吗？你天天跑那干嘛？”
陈然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看着顺眼！”
王枫一噎，干笑两声：“那也得注意安全啊，别回头出点什么事！”
“谢谢关心！”
陈然放下碗，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李卿卿正好下楼，看到陈然时，微微一怔。
“你去哪？”
“去散步！”
“中午回来吃饭？”
“不一定！”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背影出了门，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她不是没察觉，最近这段时间，陈然的状态变了。
他以前虽然沉默，但起码还会和她多说几句。
而现在，越发沉着，越发安静，像是一口深井，看不到底。
而她对这种变化，说不上是厌恶，反倒……有点害怕。
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心里时不时冒出慌。
车子在路上缓缓前行，王枫坐在副驾驶，不断翻着文件夹。
“卿卿，你待会记得把我提到项目里的话术稍微引一下，我昨天把东林那边最新的价格方案也捋清楚了！”
“你别插话太多！”
李卿卿冷冷地说。
“你现在不是李氏的高层，不是所有场合你都能开口！”
王枫脸色僵了一下，笑容也压了下去。
“我这不是想帮你嘛，大家都看得出来，我是站你这边的！”
“我不需要你站！”
她把车窗摇下一半，风灌了进来，带走了那点压抑的空气。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让我安心工作的人，不是一天到晚跟在我身后找存在感的人！”
王枫咬了咬牙。
“好，我听你的！”
李卿卿没再说话，继续看向前方。
这一场看似寻常的车程里，气氛却冰冷到极点。
而另一边，陈然坐在文创园的那间办公室里，翻开了手边的文件夹，里面是一份“李氏集团风控内查申请表”。
这是他找朋友内部拿到的副本，王枫那边已经被纳入观察名单。
现在，是时候下一步棋了。
只不过这一步，不会是明面上的，而是藏在影子里的。
陈然拿起笔，在文件右下角写了一个名字。
—王子衡。
下笔很轻，却像是一根针，扎在了王枫最深处的脊梁骨上。
傍晚七点半，陈然从文创园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