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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章一碰就碎
“你知道他为什么害怕我吗？”
她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他什么都没有，除了嘴上几句甜言蜜语，别的都空。
他的底子一碰就碎。
但你不在乎这些！”
“我不知道我在乎什么……”她嗓子有些哑：“我只知道你要是走了，我可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陈然低头笑了下，那笑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会走！”
她抬起头，看着他：“你不会走，是因为你放不下我，还是因为你还在惦记李氏？”
“都不是！”
“那是为什么？”
陈然看着她，慢慢说：“有些账还没算完。
我不走，是因为有事没做完！”
她的眼泪掉得更快了，一滴一滴砸在大腿上。
“那你做到那天……还会留在这儿吗？”
陈然没说话。
她把杯子放下，站起来，轻声说：“你别走……就算不为了我，也不要一个人待在这个破房间里这么久！”
“房间没问题！”陈然目光淡淡：“是心太冷！”
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以后要是再做什么决定，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干什么？”
“起码我得知道，我这辈子到底有没有错过！”
陈然没答，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等她走后，他才缓缓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把门带上，坐回椅子里。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过了很久，才低声开口：
“你没有错过！”
“是你自己不信！”
第二天清早，李母就吵了起来。
“你们知不知道？昨天那客户回去就发消息，说李氏不专业，说我们安排的人没水准，说什么‘不如以前的陈先生’！这脸我都丢尽了！”
“我不是安排王枫去了吗？”李父眉头皱着。
“你问他！他做了什么？人家在饭局上提了沈先生的项目，他一句话都接不上嘴，连人家老婆的姓都叫错了，你说这叫什么？”
王枫站在一边，脸色发白。
“阿姨……我那天确实喝了点多，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较真！”
“你每次都说喝多了！你怎么不喝死了算了！”李母啪地一下把茶杯砸在桌子上，水撒了一地。
王枫脸色铁青，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卿卿下楼，看到这一幕，只是淡淡地说：“下次安排商务谈判，不要让他去！”
“你现在也怪我了？”
“不是怪你，是他不专业！”李卿卿拉开椅子坐下：“公司不是幼儿园，不能拿新人练手！”
李母气得脸发红：“你……你现在是彻底向着陈然了是不是？”
李卿卿没回应。
她抬头看向正在吃饭的陈然，心头忽然安定下来一点。
那人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喝着粥，连汤匙碰瓷碗的声音都没有。
她忽然觉得，家里所有的声音和吵闹，和他都没关系。
他像是住在另一个世界，沉默，冷静，甚至残酷。
但正因为如此，才让她忍不住去靠近。
她明白自己其实从未真正理解过他。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能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哪怕一句话都不说的人，才是真正撑得住整个家的底。
而这个家，从来都是他撑起来的，只是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