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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以次充好
陈然没出声，他闭了闭眼，又打开一个加密软件，输入了一串密码。
屏幕里跳出一页合作资料，是两年前陈然亲自从欧洲对接回来的一条正规供应链，当时他没让李家参与，是为了防止被人中途挖走。
而现在，看着王枫那份合同的产品信息，他终于明白了，对方在用低价模仿他当年建立的那条线，企图在江城市场以次充好。
王枫什么都不懂，连看产品参数都不会，居然还敢乱拍板。
陈然点了点鼠标，把那份合同打上“废止建议”标签，顺便附上了几条数据对比，发给了三叔。
做完这些，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这一夜，他没睡。
第二天清晨六点，他照常起床，洗漱完，去厨房泡了一杯黑咖啡。
王妈刚好也起来了，系着围裙在切菜。
“昨晚又熬夜了？”
“嗯！”
“你真是……你看你眼圈，都青了！”
“没事，我习惯了！”
“你再这么熬下去，迟早出问题！”
陈然笑笑，没说话，拿着杯子走到了院子里。
他站在廊檐下，望着院子中央那棵老樟树，脑海里浮现出一年前的这个时候。
那时候，李卿卿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带着一身疲惫，却还是坚持给李小玖亲手做了一顿饭。
那天陈然也在，他帮着切菜，炒了两个小菜，李卿卿罕见地没有说他“多管闲事”。
小玖吃得开心，那一顿饭，安安静静，却是他难得觉得日子有点“家的样子”的一天。
只是这样的日子，从那天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九点，王枫穿着一身休闲装，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拿着手机，脸上的笑挂得有点僵。
陈然坐在客厅角落的藤椅上，正在翻一本很旧的财经杂志。
“陈然，早啊！”
王枫笑着打招呼，语气不咸不淡。
“嗯！”
“听说你昨晚加班加到很晚？辛苦了，哥！”
陈然翻了一页杂志，没回他。
王枫走过去，自顾自坐在他对面，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其实吧，那项目……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你签完合同了？”
“嗯，昨天李阿姨签了，客户那边说会马上发第一批货过来！”
“你知道那批货有什么问题吗？”
王枫脸上的笑顿了顿，眼神闪了一下。
“有问题？我看合同写得挺清楚的啊，违约责任、付款周期什么的，都挺规范的！”
陈然看着他，缓缓开口。
“你看得懂合同条款？”
“我以前学过一点！”
“那你知道你签的这个，是乙方先付款，甲方货到再议，还是你把条款看反了？”
王枫脸色变了。
“……不可能！”
“你要不要我给你读一遍第八条？”
王枫咬了咬牙。
“那是李阿姨让我签的，我也只是帮忙！”
“你现在在推责任？”
“我不是推，我只是觉得……”
“觉得你够聪明，觉得你能掌控李家，觉得你能把我赶出去？”
王枫猛地抬头。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