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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八章没人听见的告白
屋子里压抑得厉害。
李母气得脸发白，嘴唇直哆嗦，一连砸了好几个杯子，佣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王枫低着头，连连道歉，声音哆嗦着。
“阿姨，我也没想到……我也是被骗了啊……”
李母气得眼睛通红，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被骗？！你特么是蠢！昊天投资那帮人什么货色你都看不出来？啊？李家养你是养着吃饭的吗？！”
王枫脸色煞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李父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面色极其阴沉，连茶水都没动过。
李卿卿站在楼梯口，抱着文件，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陈然靠在门边，手插在裤袋里，眼神很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李母骂了一通，终于泄了气，瘫坐在沙发上，声音都带着哭腔。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这么大个窟窿，拿什么填啊？！”
王枫低声哀求。
“阿姨……要不……要不找沈先生？他跟李家合作那么久，肯定能帮忙……”
李母眼睛一瞪，差点又拍桌子。
“你还好意思提？！沈先生那是什么人？！咱们李家也就是仗着合作关系才勉强沾点光，你以为人家是咱家亲戚？！到时候知道咱们签这种烂合同，还不直接断了合作？！”
王枫脸色铁青，尴尬得不敢吭声。
李母喘着粗气，忽然把目光落到陈然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陈然，你去找卿卿谈谈，让她厚着脸皮联系一下沈先生，就说是个人行为，跟集团没关系，求沈先生看在合作的份上帮一把！”
陈然笑了笑，声音很淡。
“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
李母一听，火气又上来了。
“少在这儿唱衰！你行不行啊？！平时窝里横的本事不是挺大的吗？！关键时候怎么就怂了？！”
陈然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目光淡淡的。
“我是李家的赘婿，不是李家的救世主！”
李母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气得直翻白眼，最后怒声喊道。
“滚滚滚！看着就晦气！”
陈然没再说话，转身上了楼。
他推开自己那间杂物房，随手关上门，拉开椅子坐下。
桌上还放着昨晚未整理完的资料，静静地摊开着。
陈然盯着那些数据看了几分钟，眼神渐渐冷下来。
王枫出事了，李母恼羞成怒了，李卿卿也终于快到崩溃边缘了。
一切都在往他预设的方向发展。
不过，还不够。
李家欠他的，远远不止这些。
楼下又是一阵吵闹声传来，夹杂着李母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王枫小声的哀求。
陈然闭了闭眼，慢慢吐了口气。
快了。
再让他们多痛一会儿。
这天晚上，李家上下愁云惨淡，李母饭也没吃，关在房间里打电话到处找关系。
王枫则坐在花园角落抽烟，抽得满地烟头。
李卿卿整晚没出来，只能听到她房间里偶尔传来的文件翻动声。
陈然一个人坐在小杂物间，翻着手里的资料，一页一页，安静得像个幽灵。
半夜两点多，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陈然关了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母就急急忙忙出了门，说是去找老朋友帮忙。
王枫也跟着一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