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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遗忘在影子里的名字
佣人们早早就开始做事了，但一个个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李母发火。
陈然换了身干净的T恤，从楼上下来，经过客厅的时候，李母瞪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咬着牙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懒得理会，径直进了厨房，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王妈见了，小声劝着。
“陈先生，您别往心里去，太太这几天压力大，脾气不好……”
陈然笑了笑，喝了口牛奶，什么也没说。
李家这点烂事，早在他意料之中。
快九点的时候，李卿卿也下楼了。
她穿着黑色职业裙，扎着高马尾，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怀里抱着一叠资料，一句话也没说。
“卿卿，去哪？”
李母见她下楼，声音尖了几分。
李卿卿头也没回。
“公司！”
李母气得一拍桌子。
“公司还有什么好去的？都快完了！”
李卿卿顿了顿，嗓音干涩。
“还有事没处理完！”
说完，不等李母再开口，她已经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王枫在一旁支支吾吾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跟出去，只能低头继续在手机上狂发信息。
陈然在厨房喝完牛奶，转身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他坐在破旧的小椅子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是最新一轮资产清单。
江城最近因为昊天投资爆雷，市场一片混乱，不少小型公司资金链断裂，正在低价抛售资产。
而这一切，正好是范宁集团布局的好时机。
一份一份合同，一笔一笔资金，陈然安排得井井有条。
收购，整合，蚕食。
悄无声息地，把原本松散的市场一点点吞并。
他不着急，一步步来，慢慢收。
到最后，整个江城都得看他的眼色行事。
而李家，只是这场游戏里，最早倒下的一颗棋子。
快中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王枫。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跑进屋，脸色慌得不成样子。
“阿姨，阿姨！不好了！咱们李氏集团的供应链断了！建泰那边直接停了货，盛世物流也终止了合作！”
李母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王枫哆嗦着拿出手机，语无伦次。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开会，副总全炸了，说是……说是有人暗中操作，把咱们所有的供应商都挖走了！”
李母两腿一软，差点摔倒，被佣人连忙扶住。
“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她嘴里念叨着，整个人像被抽干了魂。
陈然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这一幕，神情一片冷静。
供应链断裂，现金流中断，客户违约……
李家已经进入了实质性的死亡螺旋。
接下来，只需要坐等他们彻底崩盘。
王枫还在打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越来越小。
“喂？刘总？啊？您也不续约了？为什么啊？咱们合作了那么多年了啊！……什么？上头有人交代？！”
他最后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李母捂着胸口，气得直喘，佣人们吓得纷纷后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王妈赶紧去开门，进来的是李家的财务主管，手里捏着一摞报表，脸色比死人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