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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章不过是工具人
继续让那些人，把这一局，演完。
第二天一早，李家餐厅里依旧热闹。
王枫早早起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在镜子前来回照了三次，又特地喷了点香水。
这天他约了市里几个关系不错的副局朋友，要在集团名义下办个“资源整合早餐会”。
李母看他一身精神，喜得不行，亲自下楼帮他选了条领带，还不停夸他：
“就该你这样啊，稳重，有格局，见得了人，比某些人窝楼上整天不出门，像鬼一样强太多了！”
“妈，您别这么说！”
王枫笑着：“哥其实人也不坏，就是不爱跟人打交道。
要是他多点进取心，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哼！”
李母冷哼一声，扫了眼楼梯方向，眼里尽是鄙夷。
“那他有你一半我都烧高香了！”
“行了妈，我先出门了，下午可能不回来吃饭！”
“路上注意安全，别太累了！”
王枫刚出门，陈然从二楼下来。
他穿得很简单，黑T加休闲裤，头发也没特别打理，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往常一样安静得像空气。
李母看见他，一口气就压不住了。
“你还下来了？不是说了集团的事让你别插手了么？”
“我也没插手！”
陈然语气平稳，走进厨房倒了杯水。
“那你这副死人脸是给谁看呢？要是看不顺眼，大门在那儿，没人拦你！”
“我脸是我自己的，怎么摆，也不归你管！”
“你—”
李母气得拿起桌上的汤匙就想砸，王妈赶紧上前拦住了。
“太太，太太别气坏了身体，少爷他没恶意……”
“谁是我儿子？你少胡说八道！”
李母猛地一拍桌子。
“他在我这吃我住我，还敢顶嘴！他要真有点本事，还用得着赖在我们李家？”
“我什么时候赖着了？”
陈然把水放回桌上，声音不高。
“你们要是想赶我走，直接说，我不拦着！”
“你……”
李母还想再骂，楼上忽然传来李卿卿的声音。
“妈！够了！”
她披着外套站在楼梯口，脸色冷冷的。
“他要是真走了，你们就等着集团这次对赌协议失败吧！”
“卿卿，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李卿卿一字一句地说。
“王枫那边的问题，我已经查清楚了，他用集团名义私下签了两个资源中介公司，利益挂钩不说，账目连对都对不上。
这要是捅出去，不只是我们李家名声全毁，连带着你和爸都得受牵连！”
李母脸色刷地一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然没动，只是低头喝了口水，像是在看一场戏。
“你现在知道王枫靠不住了？之前不是你一个劲地护着他？”
李卿卿咬了咬牙，没有回话。
陈然放下水杯，转身回了杂物间。
门关上前，他轻轻说了句：
“这才刚开始！”
他进屋不到两分钟，手机就响了，是王薇薇发来的内部调查文件。
里面清清楚楚地列着王枫这些天以李氏集团名义搞的私单，一共四家外壳公司，其中三家法人名下都有违规贷款记录，第四家跟张文海有直接经济往来，流向账户全都是现金提取。
陈然看完，淡淡地勾了下嘴角。
第一千零七章眼里没有那个人
他就知道。
王枫这种人，绝不可能真老实。
他太急了，也太想证明自己。
一个真正想做事的人，不会在短短几个月内铺这么大的局，这不是能力，是贪。
手机又响了，是三叔打来的。
“陈少，咱们那个东欧的合作方刚才发来邮件，说那边有高层在打听李氏集团的对接人，说是前几天有人主动去谈，没过流程，连合同也都要提前盖章，您怎么看？”
“王枫的人？”
“应该是。
我问了卿卿小姐，她说没授权任何人操作！”
“那就让他们签！”
“啊？”
“签完让范宁那边提警示信，对方要是执意推动，就按条款启动合同冻结，拿证据回来我亲自处理！”
“明白！”
陈然挂了电话，把邮件备份了一份发给詹姆斯。
【安排人追踪王枫账户相关联系人，包括国内外资金流动，尤其是和李氏有关的部分，查实后统一提交报告！】
发完之后，他坐了会儿，点了根烟。
外面李母还在训斥李卿卿，说她眼睛被猪油蒙了，王枫那样的人才你不要，非要和一个窝在杂物间的窝囊废纠缠不清。
陈然听着，笑了笑。
他知道，这一出还没完。
王枫下午回来，脸上还是笑着的。
他刚进门，李母就把上午的事告诉他。
“枫儿，你可得小心点，集团那边现在有风声说你乱签合同，卿卿也开始质疑你了，你这可不能被陈然那家伙反咬一口！”
王枫一听，脸色就变了。
“她现在居然怀疑我？！”
“是啊，我都气死了，她那个性格你也知道，一旦认死理了，谁都拦不住！”
王枫咬了咬牙，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张文海。
“那几个中介公司，让他们暂停所有操作，账目也别动了，听到没？现在风紧！”
张文海那边吓了一跳。
“兄弟，不会出事吧？你说的那几个工程我们还没结账呢！”
“先别动，等我安排！”
王枫挂了电话，脸色彻底沉了。
这时候他意识到，事情开始不受控了。
可最让他不安的，不是李卿卿的质疑。
是陈然。
这个一直都不说话的人，突然就能把他最隐秘的事翻出来。
他不懂，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也不敢再去试。
那晚王枫坐在院子里抽了三根烟，越抽越烦，最后直接拨通了一个国外的号码。
“喂，是我。
我这边出点问题，要你动一动李氏集团的外部渠道，把合作商那边给我施点压……对，越快越好！”
他不知道，他这通电话刚挂，陈然那边的屏幕已经跳出通讯追踪提示。
屏幕上亮起的，是一条新信息：
【目标已明确！】
陈然点开那条信息，点了“确认”，然后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夜深了，李家的别墅静悄悄的。
佣人们都早早回房休息了，只有院子里偶尔传来细微的风声。
陈然坐在杂物间，电脑屏幕上的光把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
他静静盯着屏幕上的邮件，一封又一封地打开、浏览、归档。
詹姆斯那边传回的追踪数据已经初步整理完毕。
王枫，不只是私签合同，挪用的资金量远比想象中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