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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旧电脑的秘密
小玖越说越激动，小脸都鼓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手上那袋画纸都快被他捏得皱巴巴了。
“你就不能对我也有点表情？我在学校画画，别人都有爸爸来参加家长会，就我没有。”
“我一说我爸在家呢，老师还问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你让我怎么说啊？我说我爸在杂物间工作，别人不笑死我？。”
“你就不能争点气？。”
“……”
陈然低下头，眉毛动了一下，眼神一瞬间变得很深，但他没有多说。
他蹲下来，伸手把那袋皱皱的画纸理了理，把画面那角重新压平，又慢慢叠好，塞回小玖手里。
“你要是觉得没面子，那以后就说我不在家。”
“我才不要。”
小玖一下子扯回画，红着脸吼出来。
“我才不要你走。你这人就会逃避，就会忍，啥都忍，你是不是没脾气啊？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你是不是不想当我爸？”
“我……”
陈然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眼底像积了点水，藏着的，不是眼泪，而是那些压着心口的年头和忍让，沉甸甸的，但却一直不肯让它流出来。
“你就说一句。”
小玖一脚踢在旁边的台阶上，发出“咣”的一声。
“你到底想不想当我爸。”
“我想。”
“那你就别让我一直在王枫叔叔面前低头啊。他又不是我爸，我妈总是说他是我们家的朋友，可是他干嘛老管我？他憋着我作业，他选我衣服，他还骂我脾气不好。我跟你说话你不回，他跟我说话我不敢不回，我到底该听谁的啊？”
“听你自己。”
陈然这次抬起了头，眼神慢慢亮了一点。
“你想干嘛，就干嘛。”
“可我还小啊。”
“你不小。”
“我才五岁啊。”
“你说的这些话，五岁小孩能说出来？”
“我……我这不是被逼的吗？”
小玖眼睛一下子红了，嘴角抽了几下，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你每次都不帮我说话，我妈骂我，你不吭声；王枫叔叔管我，你也不吭声；就连李奶奶说我不懂事，你也不出声。你不是爸爸，你就是个影子，我说话都能从你身上穿过去。”
陈然站起来，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头。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啊。”
小玖把手挥开，气得都快冒烟了。
“你又不是做错什么了，你就不能说点我想听的吗？我不要你认错，我要你站出来啊。我需要你，你就应该顶着我站出来。你老退，你退哪儿去啊？”
“你再退下去，我就没人护着了你知不知道？”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你不想当我爸就直说啊。你别拖着我，我又不想叫别人爸。”
“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我不想讨好王枫叔叔，我也不想天天看着你在杂物间抠抠搜搜，我也不想被别的小孩笑话我爸是个扫地的。”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你能不能，就一次，站出来骂他们一顿。？”
“我不想你老低头，我想你抬起头，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爸，是李小玖的爸爸。”
“你能不能做到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小玖嗓子都哑了，声音嘶哑地发着抖，眼泪终于啪地落下来。
啪的一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