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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冷漠的背后
“妈你放心，他想演讲？好啊，让他讲。
咱们全家去听，看他怎么丢人现眼。”
李母一听这话，立刻点头。
“对。这次我一定要带卿卿去，我倒要看看，她还会不会因为这个男人有半点动心。”
陈然回到杂物间—不对，他的“书房”。
四面墙上挂着几张老旧的钉板，左边墙角的风扇已经积了灰，天花板上那盏灯因为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
他坐在小木桌前，把小玖那张画展开，看了好一会儿。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双手，曾经签下过多少亿的合同，写下过多少震撼金融圈的数字，如今却只在这间小屋里，翻着一张儿童画。
他摸了摸那小小的画纸，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
“爸，你能不能……抬起头……”
那句稚嫩却坚定的话，仍然在他耳边萦绕。
他闭上眼，脑子里浮现起的，不是李家人的讥讽，也不是王枫的笑，而是那个孩子瘦小的背影。
他不是没脾气。
他只是把所有的脾气，都藏起来了。
藏了这么久，是时候放出一点了。
他站起来，打开最下层的抽屉，取出一只硬壳的文件包。
里面放着几张纸—那是他一直没有丢的东西。
他坐回桌前，提笔，一行一行地写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
陈然下楼时，李母正坐在饭桌前翻着一张报纸，王枫则端着杯咖啡，满脸轻松。
“哟，早啊。”
王枫看见他，嘴角扬了扬。
“昨天你不是说要准备演讲嘛，准备得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帮你润润稿？我以前做过几场类似的，不说多专业，起码不至于冷场嘛。”
“我不用你帮。”
陈然走进厨房，拿出一片面包，一边烤着，一边随口回道。
“哟。”
王枫笑得更大声了。
“你可真是……那你演讲的题目想好了吗？叫什么？‘如何当一个合格的杂物间男’？还是‘从扫地小子到人生巅峰’？”
李母在旁边也乐了。
“哎哟，这名字挺好听的啊，我看挺有创意。”
陈然没吭声，只是等面包烤好，拿出来咬了一口。
“我叫《我儿子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他淡淡地说。
一句话，把王枫原本挂在嘴角的那点假笑，硬生生逼得僵住。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李母皱了皱眉。
“你……你说什么？你说你儿子是你最骄傲的事？你骄傲什么了你？你教他什么了？你就教他顶嘴吧？”
“他会顶嘴。”
陈然转身，看着她。
“但他不怕认错；他会倔强，但他愿意低头；他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他会反思，他会心疼人，他会在我面前哭，也会在别人面前装硬气。”
“这些，都是我教他的。”
“你教个屁。”
李母气得拍桌。
“你教他那些歪风邪气的事你还骄傲了？你别以为你现在嘴硬点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想怎么办？”
陈然语气淡得吓人。
“你真想我滚？”
“你敢？”
“我不敢。”
陈然笑了笑。
“我儿子不让我滚。”
“……”
“你就蹬鼻子上脸吧你。”
李母被气得一句话憋在喉咙里，脸色都紫了。
王枫也站起来，脸色有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