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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章他为何会知道？
陈然没再回来，整顿饭几乎就是李家人在一边冷嘲热讽，王枫在一边虚伪做戏。
李卿卿坐在沙发上发呆，手里一直握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王枫倒了两杯茶，递给她一杯，笑得一脸体贴。
“喝点吧，润润嗓子！”
她接过茶，没说话。
“你是不是还在想陈然说的那个回扣的事？”
王枫小心翼翼地问。
“我就是觉得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李卿卿皱着眉。
“西通的事，我都没和你提过。
他怎么清楚得跟亲历者一样？”
王枫愣了一下。
“可能是他……偷听的？你也知道他总在家，万一我们说话被他听到也不是不可能！”
“还是说，他在公司里有人？”
李卿卿摇了摇头，神情有些疑惑。
“他怎么会有人脉？他天天窝在家里，哪来的人？”
“但他就是能说出事儿来，我总觉得哪不对！”
“要不让人查查他？”
王枫试探性地问。
李卿卿斜了他一眼。
“你现在在怀疑我老公？”
王枫一怔，连忙改口。
“不是不是，我就随口说说，我怕他再这样乱讲话，把你也牵扯进去！”
“毕竟西通那边，我真没收回扣，真要扯上，反倒是冤枉！”
李卿卿没再说话。
她其实也搞不懂，现在这个陈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的他，话不多，听话，做事也不出格。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沉得住气了，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连她骂他的时候，他都不吭声。
冷得像块石头。
她有点看不懂了。
晚上，陈然坐在杂物间里，灯光昏暗，他点开手机里的几个未读消息，全是一些外围人手发来的报备，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不用他亲自出面。
桌子上放着几张合同复印件，是李氏集团和范宁集团新一轮订单的签署协议。
他翻了一眼，把它们合起来塞进一个旧书本中间。
正准备关灯的时候，外头的门被敲响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
“谁？”
“我！”
是三叔的声音。
陈然开了门。
三叔穿着西装，看上去刚下班，手里还拎着个包。
“进来吧！”
三叔进门，把包随手搁在椅子上。
“今天吃饭的时候我也在，西通那事，你说得没错！”
陈然没接话，坐回了椅子上。
“我查过了，王枫确实收了好几笔账，打在他一个外地亲戚的卡上！”
三叔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陈然桌上。
“我没跟老爷子提，反正你也懂，家里现在这气氛，真提出来只会引火烧身！”
陈然点点头。
“你做得对！”
三叔压低声音。
“其实西通那个项目不大，不差这点利润。
但你也知道，那边是试点分区，范宁那边特意腾了资源给我们，如果这事出问题……沈先生那边可能会不高兴！”
陈然没有回应，只是神色平静地坐着。
三叔没再深说。
他知道自己面前坐着的，才是真正能决定集团命运的人。
“还有一件事！”
三叔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一个折起来的合同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