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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新世之始，天灾未央(第1/2页)
我把盛若琳的脸往颈窝里按了按，她的呼吸扫在锁骨上，轻得像片羽毛。
指尖触到她后心的血痂，还带着余温——刚才那道命运丝线穿透光茧时，她明明可以偏半寸避开，偏要把我往怀里带。
“傻姑娘。“我喉咙发紧，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发顶。
虚空中的金粉还在往下落，沾在她眼睫上，像撒了把碎星子。
祭坛的残垣在脚边慢慢消融，那些曾缠得我血脉生疼的丝线早成了飞灰，可我盯着那点焦黑的石头碎片看时，后颈突然起了层鸡皮疙瘩。
天灾之力在丹田转了个圈，这次没像从前那样横冲直撞。
我试着运转灵力，竟有种浑身毛孔都张开的通透感——命运锁链断了，连带着压在我心头的那座山也塌了。
可就在这时候，左肩突然传来灼烧感，像是有人拿红炭贴在皮肤上。
我猛地抬头。
虚空中不知何时浮起层薄雾，雾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命运丝线那种金芒，是更沉的黑，像被墨浸过的绸子，正从四面八方往我们这儿涌。
盛若琳在我怀里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我背肌，她昏迷前透支的锚点之力还在反噬，我能感觉到她经脉里有细若游丝的光在乱窜，像快燃尽的烛芯。
“别怕，有我在。“我低声哄她，手按在她后心输了道灵力。
余光瞥见左侧雾气突然翻涌，一个影子就那么凝在了雾里。
是个穿黑袍的。
他的脸藏在兜帽阴影里，我甚至看不清他瞳孔的颜色，可直觉告诉我，他在看我。
更准确地说，他在看我胸口——那里还留着命运印记的残影，此刻正随着他的靠近泛起淡金色涟漪。
“你打破了命运。“他开口时，声音像两块石头在磨，“也打开了另一扇门。“
我瞬间绷紧后背肌肉，天灾之力在掌心凝成幽蓝刃。
这把刀才砍断命运锁链，现在正嗡鸣着要饮血。
可那影子连躲都没躲，话音刚落就散成了黑雾，只留一句尾音在风里打转：“门后是什么...你很快就知道。“
“喂！“我喊了一声，雾气已经散得干干净净。
怀里的盛若琳突然攥紧我衣襟，我低头，她睫毛颤得厉害，额角全是冷汗，显然刚才那番对话哪怕昏迷着也扰动了她的灵识。
“若琳？“我轻拍她脸颊。
她缓缓睁眼，瞳孔先是散了会儿焦，才聚焦在我脸上。“杜尘...“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我疼。“
我的心尖跟着抽了抽。
这姑娘向来嘴硬，从前被妖兽撕了胳膊都咬着牙说不疼，现在肯示弱，说明真撑不住了。
我刚要输灵力，突然感觉丹田处“轰“地炸开团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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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天灾之力，也不是我修炼的灵源。
更像...某种被封印的东西在苏醒。
我看见自己手背浮起暗纹，像是用星屑刻的咒，顺着血管往手臂爬。
命火在识海里烧得更旺了，原本红橙相间的火焰，此刻竟透出点紫——那是我从前在古籍里见过的，规则之力的颜色。
“你的...力量...“盛若琳盯着我手背，眼神突然清明了些，“在变。“
我捏紧她的手，掌心的咒纹硌得她生疼，她却没躲。“刚才那影子说的门...“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可能和这有关。“
她突然转头看向右侧。
那里有片破碎的世界残片，像块缺了角的镜子，正飘在虚空里。“归宿界...“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能感觉到。“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残片里影影绰绰能看见熟悉的山形——那是我们刚来这个世界时，躲妖兽的那座青竹山。
山脚下的小木屋还在，烟囱里甚至飘着缕白烟，像有人刚煮了热粥。
“你是说...“我喉结动了动。
“我们离开时，归宿界被命运之力震碎了。“她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残片，碎片表面荡开涟漪，“但它还活着。
就像...在等我们回去。“
我望着那缕白烟，突然想起刚穿越那天，我蹲在青竹山下啃冷馒头，被野狗追得摔进泥坑，是她撑着油纸伞站在田埂上笑：“这位公子，需要帮忙吗？“
“好。“我把她抱得更紧些，“我们回去看看。“
天灾之火在掌心腾起，幽蓝火焰舔着虚空，撕开道漆黑的裂缝。
裂缝里涌出熟悉的青草香，混着点松脂味，和记忆里的归宿界一模一样。
盛若琳把脸埋进我颈窝，轻声说：“小心。“
我正要迈步，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那道黑袍身影又出现了。
这次他没躲在雾里，就站在裂缝正对面，兜帽下的阴影里，我看见两点幽绿的光——是眼睛。
“第四天灾...“他的声音像冰锥扎进骨头，“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裂缝突然剧烈震动，我抱着盛若琳往前一冲，在它闭合前挤了进去。
落地时踩在松软的泥土上，青竹山的风裹着桂花香扑过来，可我耳边还回响着那道低语。
盛若琳抬起头，望着远处冒烟的小木屋，嘴角慢慢翘起来。“你闻，“她吸了吸鼻子，“是糖粥的味道。“
我望着她发亮的眼睛，把怀里的人又拢紧些。
虚空中那道身影的话还在脑子里转，可我摸着她温热的后颈，突然笑了。
命运结束的地方？
这是我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