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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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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1书院】 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法租界,八仙桥,同孚里。
    同孚里是一排两层楼的衖堂房子,但里面住的都是法租界里响得起来的角色。其中上海滩最是闻名的要数坐落在这里的黄公馆,黄公馆的主人是谁?上海大亨黄金荣,这是个在黑白两道都玩得溜溜转的大人物。如果说何振邦和各国驻沪总领事是上海滩上的白道大佬,那么在这个时候,黄金荣无疑就是上海滩上数一数二的黑道的大佬之一。
    同孚里的总门,衖堂口的过街楼下,一条红漆长板凳摆在一边,凳上坐着五六名彪形大汉,都着一色黑香云纱褂裤,袖口微微的掀起,对襟纽扣,板带宽厚,一个个是目光闪闪虎臂熊腰,像极了那戏台上的武生。
    这时从衖堂口走进来一个人,此人着一身黑色对襟短褂,敞开的胸口里面露出一个白色汗褂,那微微卷起的袖口,露出着粗壮的手腕,脚下着一双布鞋,走起路来俨然就是个外八字脚。
    此人名唤徐阿满,绰号“饭桶阿三”,也是黄精荣手下的一个得力人物,专门负责打探各类消息,徐阿满跟坐着那的五六个彪形大汉很亲热地打着招呼,那班人却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嗯嗯啊啊着,仿佛在说:“好啦,好啦,你就快进去吧!”
    穿出过街楼,头顶上又显露出天光,走进黄公馆的那座大门,门廊下、天井里,到处是来来往往的人。徐阿满一路不停地在打着招呼。
    黄公馆的客厅里布置的是中西合璧,百彩纷陈,红木炕几上垫着大红呢毡,紫檀木的八仙桌与靠背椅皆覆有鱼虫花卉的湘绣围披,波斯地毡上置着紫红色的丝绒沙发。四面墙壁也层层叠叠的挂满了名家的字画、楹联立轴以及王石谷的大幅山水和西洋裸 女横陈图遥遥相对着;洋文的奖状,高悬在何绍基的屏条之上,正当中摆放着一幅关公读春秋的彩色巨幅图画,真人大小栩栩如生,两旁则悬着一副泥金绣字长联——“赤面秉赤心,骑赤兔追风,驰驱时无忘赤帝。青灯照青史,仗青龙偃月,隐微处不愧青天。”
    “老板!”徐阿满走到一张方桌旁在一人耳边附耳低声道:“刚得到一个消息,飞云堂堂主费云峰昨夜被杀了。”
    “啊?!”
    那方头大耳,嘴巴阔长的矮胖子很是吃惊地应了一声,他转过脸来,目光落在了徐阿满的脸上,此人就是名震大上海的黄金荣黄老板。
    黄老板的肩胛块头并不太大,因此他那颗略显肥硕的头颅感觉和他的身材颇不相衬。尽管如此他却有着一张正田字的脸四四方方的,正所谓是“天庭饱满,地角方圆”。他那多肉的两颊上嘴阔唇厚,张口容拳应该是毫无问题。在他那张紫膛脸上,隐约可见有一小块麻皮,这便是他的绰号“麻皮金荣”的由来。同时,他还有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奋眦努睛时目光炯炯,仿佛依稀可以洞彻别人的五脏六腑似的,他威而不凌,严而不厉,喜穿长袍、布鞋和白布袜,不管情绪是喜是怒是哀还是乐,只要是一开口,首当其冲的便先是那一句:“触那娘!”这句口头禅,终黄金荣一生简直就无法蠲免。
    此时的黄金荣正坐在桌边与他的三位贵宾玩“铜旗”。铜旗是纸牌的一种,和“挖花”约略相似,只不过少了一副“五魁”。这玩“铜旗”是黄金荣的唯一嗜好,他几十年如一日的乐此不疲,几乎就是“一日不可无此君”。
    见黄老板这边有要事要办,牌桌上的那三位贵宾也不好继续留下,全都起身向黄金荣拱手道:“黄爷,今日也玩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改日继续?”
    见这三位牌友要走,黄精荣脸上显露出笑容道:“也好,今日事挺多的,黄某人就不多留你们了,咱们改日再约时间玩几把,那我就不送了,那谁,阿祥,来替我送送”。
    “好的好的,黄爷留步,不必相送了!”那三位贵宾便依次走了出去。
    这是从门外闪身出现一人,这人相比外面那些人少了一些莽夫之气,多了一些斯文,他叫许祥生,乃是黄老板身边的“八大金刚”之一,也是杜月笙的同参兄弟,与杜月笙一样,从前都是上海滩上的白相人。何为白相人?这是大上海俚语,也就是在社会上玩的人,整天游手好闲为非作歹的人。“八大金刚”也被称为“八个生”,盖因这八个人名字当中都有一个“生”字,而且个个都是沪上闻名的杜月笙、金廷荪、徐福生、吴榕生、许祥生、顾掌生等人。
    许祥生侧身让过路待那三位贵客过去,然后伸手向外道:“各位老板这边请!”
    等三人走远,黄金荣急不可耐的脱口而出:“触那娘,这消息属实?”
    徐阿满信誓旦旦:“绝对属实,我在飞云堂的一个小弟亲口告诉我的,据说费堂主的死相很惨,身体上全都是枪眼,他那个相好的,当时一看人就晕死过去了。”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飞云堂这几年飞扬跋扈、不讲规矩,经常抢占其他社团的地盘,因此也结下了不少梁子,我估计十有八九是被仇家所杀。”
    “嗯。”黄金荣把玩着手里的钢球,嘴里哼了一声便没再继续说什么。
    说实话,混迹在上海滩这么多年,今天不是你死,明天就是我亡,这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他早就已经司空见惯。在这个时代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尤其是在上海这个巨大的“万花筒”里,是帮派众多而又鱼龙混杂,各个门派不但相互倾轧而且还相互之间渗透,这辈分以及门规早就已经不再是神圣的了,手腕以及实力那才是最重要的。就拿他们青帮来说,在上海青帮中的四支,浙江湖州帮老头子李徵五、江苏扬州帮王宝山、山东帮张仁奎以及上海本土帮的潘高头,这四个人都是礼字辈的大佬,而且又是目前青帮中辈分最高的老头子了,他们同时也是传统的青帮老头子,青帮在他们的手里有着苛严的帮规和非常正式的礼仪,可自青帮传到自称天字辈的黄金荣和当时还没完全发迹的杜月笙以及后来的张啸林这几个青帮新大亨手里之后,这青帮就早已经失去“盗亦有道”的灵魂,只空剩下了一个外壳而已。
    “老大……老大……还有件事。”
    徐阿满接连的两声叫声,打断了黄金荣的思绪,他回过神来道:“你说,你说。”
    “也不知从哪儿蹦出那么几个小赤佬,在橡胶股票中狠狠的捞了一笔巨款,听说现在巡捕房已经把赏金开到了五十万大洋,目前正在全力的追捕他们!”
    “竟有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徐阿满点点头,言道:“前几日法租界督察长皮尔森召集各捕房的头头脑脑开会时,下达了抓捕那几个小赤佬的任务,事后巡捕房的弟兄也曾亲口告诉过我,因此我觉得此事肯定关系重大,这不就第一时间赶来向您汇报了嘛!”
    黄老板在上海滩混了这么多年,又岂是白混的?他对上海滩上的各色人物自然也是心里门清,能在那些洋人眼皮子底下做局骗钱的人,就绝对不会是外滩上那些小偷小摸的三教九流之辈?
    他老谋深算地慢慢的转动着手里的两个钢球,良久之后问:“你还知道这些个小赤佬,是什么来路?”
    徐阿满立刻应道:“我问了一下,为首的那个叫什么林长枫,以前还是巡捕房的警探。”
    “林长枫?是不是前几天报上刊登的那个把总兵何振邦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杀了的人?”黄金荣很是诧异地问。
    “是的,就是这个家伙。”徐阿满连连点头。
    “这个小赤佬蛮来事的嘛,胆子够肥的,又是杀人又是骗钱。”
    “是啊,我听说,现在不仅是法租界的巡捕房,就连公共租界的巡捕房以及上海的总兵府也都在四处缉拿他们。”
    “你刚才说什么?他居然还是巡捕房的人,老子怎么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要知道这黄金荣可是法租界巡捕房历史上的第一位华人警探。他的机智圆滑以及左右逢源,让他从巡捕房里的一个小小的包打听,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里就干到了探长的位置。不过现在的他也是个有家有小有产业的人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没有的“麻皮金荣”,更何况,在道上说话比他麻皮金荣有份量的人物可不止一两个,仅仅在青帮和洪帮内就有不少的大佬不买他的账,认为他替洋人做事,辱没了自己的祖宗。所以这些年,在拥有了较高的社会地位和政治资本之后,黄金荣又渐渐把重心回归到了江湖,经营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社团,因此巡捕房的事他也是基本上鲜有过问。
    “那小子过去在美国纽约的唐人街干警探,半年前刚刚回国,到巡捕房时间并不长。”徐阿满显然对这个情报了解的比较详细,老大有问他必答。
    “那些巨款,再加上赏金……这么一大笔钱,估计是谁见了都会有些眼红啊。”
    见黄金荣没有说话,徐阿满意味深长地随口冒了一句。
    一提到钱,黄金荣的眼睛顿时发光,比刚才听到堂主死的消息还来劲:“不错,谁要是抓住了他们,那简直就立马大发了!”
    “老大,你看怎么样?我们要不要一起参合一下?”徐阿满不失时机地问。
    “参合,怎么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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