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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钟青。
夏云霆心中仿佛还带着一丝期盼似得，开口低声道。
“前辈之前曾说，意欲收晚辈为徒。”
“之前晚辈愚昧，不识前辈身份，如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钟青打断。
钟青淡淡开口道：“还是别说了吧。”
“给自己留些体面。”
夏云霆浑身一颤。
他自然知道，方才的话不过是他最后一丝幻想罢了。
如果自己真是那个绝世妖孽。
或许对方还会看在自己的天赋上既往不咎。
但别人也就罢了，钟青还不清楚他的事情么？
修仙界，从来就是这么残酷。
你可以背叛，可以作恶，可以不讲信义。
只要你有天赋或者有实力，那便都不是问题。
弱小不是原罪，但弱小者，没资格祈求什么。
钟青淡淡道。
“你背叛不背叛青逢星，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所谓。”
“但是你窃取我徒儿天赋，欺世盗名，还想杀我灭口。”
“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了？”
钟青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刻意传声。
但是此刻，天上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钟青身上。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人会忽视。
因此此言一出，登时在青逢星一方掀起了轩然大波。
“仙君说什么？”
“夏云霆窃取天赋？”
“天赋还能窃取的么？”
“倒也不是不行，我看到过类似的法门……”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风云仙师也是浑身一震，面色一变。
片刻之后，方才开口，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么？难怪……老夫一直觉得有些古怪，却又不知原因，还以为是云霆的天赋太好，让我多心了……”
风云仙师缓缓闭眼，面露沉痛。
“所以，我们都被你骗了上万年么？”
当着钟青，以及无数人的面，夏云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驳。
但他马上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一切狡辩，在这种时候，都是苍白无力的。
钟青还要说话，却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扯了一下，低头一看。
只见公孙星露正拉着他的衣服，抬起小脸。
“大叔，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弟子了？”
钟青微微一笑，摸了摸公孙星露的头发。
“迟早的事情，另外，别叫我大叔，你比我还大呢其实。”
这话不假。
钟青至今满打满算才两百多岁。
而公孙星露虽然身体和心智都还是七八岁的模样。
实际上已经上万岁了。
公孙星露瞥了瞥嘴。
“大叔你真会开玩笑。”
钟青脸皮抽了抽。
又不好发火。
他说他才两百多岁，会有人信么？
当初在山海星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让钟青不得不感叹。
这年头，说真话的反而都没人信了。
而一边的夏云霆，双目无神，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青逢星一方，众人的目光，从惊骇和难以置信，变成了恍然，接着是鄙夷和厌恶，不屑。
一道道目光，一声声议论，此刻都像是利箭一样，深深插入心口。
夏云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几日之前，自己还是青逢星第一天才，未来的昆仑仙师，风光无两，亿万人敬仰。
短短几天的时间，自己怎会落到这一步？
“这是……梦么？”
绝望无力之下，夏云霆喃喃出声。
不错，这一切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如果是的话，这定然是世上最恐怖的噩梦，夏云霆只希望能马上醒来。
但他的呢喃，却落在了钟青的耳中。
钟青悠悠道。
“确实是梦。”
“这个梦，你已经做了上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