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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惊蛰(第1/2页)
索缠枝略一沉吟,缓缓说道:“我带来的不只屠嬷嬷一人,但只有屠嬷嬷,是长房送给我的人。”
言外之意,其他几位嬷嬷都是她这一房出来的,是可以信任的。
她用九个月的时间,完全有能力控制一个内宅,没有问题。
索缠枝说着,摸了摸小腹,神色间漾起一抹母性的温柔。
腹中这个胎儿性别未定,所以在未来的九个月里,她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
杨灿点了点头,他相信索缠枝有这个能力。
宅斗可是长于深闺的那些女子天生的试练。
生于罗绮,战于无声,在方寸之间运筹帷幄,以柔韧织就生存的罗网。
这是铭刻在她们基因里的能力。
二人就今后可能面对的事情,以及彼此应该当众保持的立场,又细细地攀谈了一阵。
最后,杨灿道:“就这些了,总之,你我随机应变吧。
说不定这孩子够争气,一生下来就是带把儿的,那咱们就能躺赢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索缠枝并不想赶人,她甚至想让杨灿温柔地拥抱她。
呃,如果还是抓着她的足踝,霸气地把她丢上床,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理智告诉她,至少在她完全控制了内宅以前,要和杨灿尽量没有私下接触。
索缠枝站了起来:“一旦叫人发现就糟了,你快走吧。”
索缠枝身姿修长曼妙,身材比例极好,那张脸蛋更是无比的娇艳俏美。
有句话叫做“秀色可餐”,而杨灿眼前这张容颜,就是让厌食症患者见了也要食欲大开的那种。
杨灿垂眸看去,看的不仅是一张颠倒众生的俏脸,还有插云的雪玉高峰。
杨灿忽然有些蠢蠢欲动,索缠枝马上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立即警觉地退了一步。
索缠枝刚刚有了母亲的意识,保护自己的胎儿迅速形成了一种本能。
“你别胡来,现在不可以。”
杨灿忽又莫名地笑了一声,因为他听到索缠枝说了一句:“现在不可以”。
客官客官客官不可以,
客官客官客官你在哪里,
客官客官客官我想你!
不外如是。
……
于家长房少夫人有喜的消息,通过一种比较恰当的方式悄悄传了出去。
于家没有为此大操大办,因为在礼法上,新生之喜是大不过丧葬之悲的。
但是,于家长房长子有后,这又是一件非常非常重大的事情,所以该宣扬还是要宣扬的。
而杨灿,则在索缠枝怀了身孕的消息传出的第三天,去见了李有才。
春日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杨灿今天穿了一袭靛青色的长衫,在那明媚的春光里,愈发俊美如玉。
小晚夫人见了不由得食指大动,这小冤家,实在太合她的胃口了。
一想到李有才马上就要离开山庄,去巡察灵州盐池、黑水冶铁作坊。
到那时……
小晚夫人眼波盈盈欲流,裙下一双丰盈的大腿忍不住夹了起来
“什么,你说……那些账簿全都理顺了?李账房帮你梳理的?”
李有才皱了皱眉,那个李大目是怎么回事,不是嘱咐过他么,怎么就……
杨灿微微一笑,摇头道:“不瞒兄长,李账房太忙,一直腾不出时间,这账是小弟自己梳理的。”
李有才听了顿时松了口气。
就那烂账,找个老账房,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拢不清楚,杨灿这才花了几天功夫?
李有才哑然失笑:“火山啊,为兄知道你新官上任,有点急于表现,不过你先不要急。”
李有才呷了口茶水,慢悠悠地道:“这新官上任呐,不出手则已,要出手,就得有把握。
你的账,真的理清楚了?”
杨灿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本簿册来。
他那表格是不能叫人看见的,所以梳理清楚后,又专门做了本账出来。
“兄长请看,这就是小弟梳理出来的问题。”
李有才接过账簿,细细地翻了一下,越看越是惊讶。
他做执事多年,对于账簿自然不陌生。
他看得出,杨灿是真的梳理清楚了,而且确实找出了问题。
李有才犹豫地道:“火山呐,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于桓虎交回来的田庄和牧场,是由杨灿负责的。
如果因此得罪了人,那也是杨灿得罪人,李有才不是很在意。
但是,他怕杨灿捅出篓子,到时候需要他来收拾残局。
现在少夫人已经证实有孕在身了,那么长房就有了至少九个月的稳定期。
他正想利用这段时间,稳固一下自己的基本盘:盐池和冶铁。
这样一来,不管九个月后长房是能彻底立住,还是要被打散,已经有所准备的他,都能攫取更多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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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早早就被他推进坑里的好兄弟杨灿嘛……
杨灿本来就是个被人用来填坑背锅的货,到时候一锹黄土埋了就是。
可他发现,随着少夫人有了身孕,这位二执事似乎还想要挣扎一下?
杨灿道:“账目拢清楚了,小弟想,该去那些田庄和牧场走一走了,巡察一下实际情况才好。”
李有才心头一沉,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你就好好在这等着被埋不好吗,何苦还要挣扎?
李有才目光一凝,说道:“火山呐,你要去巡察田庄和牧场?”
小晚夫人听了,也不禁把幽怨的目光投向了杨灿。
那老东西正要离开山庄,本以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你怎么也要走了?
杨灿颔首道:“是,小弟打算先把离凤凰山庄最近的三处庄子巡查一遍。
嗯,主要就是丰安庄、青塬里、芦泊岭这三个地方。”
李有才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管着这些田庄呢,去巡查巡查,也是应有之义。
只不过,这些田庄牧场的管事,虽然都是二脉的老人,可如今正值春耕的紧要关头啊。
愚兄以为,只要他们懂规矩肯听话,还是应该以稳定为主,不可大动干戈啊。”
杨灿笑道:“兄长说的是,小弟也是这么想的。
该敲打的就要敲打,但小弟也没想大刀阔斧地整治他们。
说到底,咱们是为阀主分忧的,而不是为阀主找麻烦的。
阀主需要什么,那才是咱们这些家臣应该考虑的事情。”
小晚夫人听了一撇嘴角,她正为杨灿离开山庄不满呢,便一语双关地开了口。
“叔叔这话是不是真的呀?真要是个善解人意的人,那才能走的更长更远。
可就怕有些人呐,说起理来头头是道,真做起来,就连眼前人都瞧不明白呢。”
杨灿瞟了潘小晚一眼。
潘小晚今日梳了个堕马髻,金步摇随着她的娇笑轻轻摇晃着。
那美眸似怨还嗔地向他一瞟,如丝如缕的,仿佛要把他的魂儿都缠进去。
李有才捧着茶盏微笑点头,对娘子的话颇以为然:
“呵呵,娘子啊,火山是个聪明人,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顺口捧了杨灿一句,李有才又道:“火山呐,你既要去立威,那就要懂得施恩。
对恭驯的人施以恩惠,对不听话的人好生敲打,如此软硬兼施,才是用人之道。”
“兄长金玉良言,小弟记住了。”
李有才点了点头:“为兄正打算去灵州和黑水走一遭,你我下山的时间稍稍错开一些吧。
不然就像咱们哥俩商量好了似的,恐怕少夫人那里知道了,会有一些不好的看法。”
“还是兄长想的稳妥,那咱们就这么办。”杨灿笑的一脸灿烂。
终究是收过张庄主的厚礼,李有才这人收了礼还是挺给人办事的。
他不确定杨灿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因为……杨灿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实在是叫人看了不放心。
那笑容,太灿烂了!
那眼神儿,太清澈了!
就跟马厩里的那头驴子一个模样儿。
李有才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一个可以更直白地提醒杨灿的办法。
他扭头对潘小晚道:“娘子,前几天丰安庄的张云翊来拜山时,不是送给我一壶滋补药酒嘛,你回头取一半送给火山。”
潘娘子眼尾扫过李有才的脸,“嗤”地一声:“夫君,你这喜欢割爱的毛病呀,总是不改。
我看叔叔年轻的很,这药酒本是张庄主对你的一番心意,要不要分给人家呐?”
李有才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咳,你这话怎么说的?
谁是别人呐,火山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
再说了,火山固然年轻,难道为夫就虚了?
你把那瓶药酒找出来,全给火山送过去吧!”
李有才说完又转向杨灿,笑吟吟地道:“火山呐,为兄可不是说你虚,只不过……”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冲杨灿挤了挤眼睛:“张庄主那人,最是豪爽好客。
你这一去,还是要爱惜身体才好。”
潘娘子冷哼一声,一撑几案站起身来,袅袅娜娜地就往卧房里走。
似乎因为丈夫如此大方,她有点生气了。
只是她那丰臀一路摇曳着,摇曳的可只有风情,而没有火气。
李有才稍显尴尬地道:“你嫂子被我惯坏了,毕竟比我年纪小的多,不太懂事,贤弟莫怪。”
杨灿的目光从那丰盈处收了回来。
啧!就像熟透了的豆荚子,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啪”地一声炸开,看着还真带劲儿。
杨灿向李大执事微微一笑:“兄长放心,我看那张庄主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
这恩威并施的恩,用在他身上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