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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去往小路。
走走停停,在人群堆积的小摊停下脚步,谢景霄凑近,这才发现是一家糖画铺子。
平日里,他见过画糖画的师傅有很多,正想后退离开,不经意间,却瞥见货架上的一个糖人样品。
凑近看,反倒看不出什么形状,但刚才谢景霄无意一瞥,却发现是那是一只螳螂捕禅的动态图。
寥寥几笔,就刻画出螳螂蓄势以攻的动态图,以及状况之外呆愣的蝉。
整个画面处于像与不像之间,反而恰到好处,突出特有的意境。
但如果追究其形似,往往丢失了画面的神韵。
谢景霄瞬间打消离开的念头,将视线移动至糖人师傅身上。
却没想到是一个年轻小哥,戴着墨镜,一身黑皮衣,一边抖腿,一边将勺中的糖浆,倾倒在面前的铁板上。
但仅靠他露出的半张面容,完美精致的下颌线,就能判断出他的帅气,更别提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
谢景霄瞬间明白为什么他的摊前会聚集这么多人。
当他勾勒出最后一笔,完美收尾,人群中竟噼里啪啦地鼓起掌,甚至传来欢呼声。
小哥压压手,人群霎时间安静下来。
他用棍子将铁板上的糖画黏连好,轻轻一钩,便完整脱模,递给了面前满脸娇羞的小男生手里。
“下一位是谁?”
糖画小哥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人群再次沸腾。
“我我我我!”
“是我!别挤!”
“做我的!我出双倍价钱!”
“我出三倍价钱!”
……
“嘘~”
小哥修长的指骨轻触唇瓣,作静声的手势
人群又变成安静乖顺的绵羊,等待小哥发布指令。
正因如此,被前赴后继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的谢景霄,终于有了喘息的功夫。
他已经淹没在人海里,大口穿着气,想要抽身,但却被桎梏其间无法动弹。
“让我来选,好不好?”
“好!”
巨大的喊声,震得谢景霄耳膜生疼,他奋力地扭动肩膀,想要挣脱出半截身子。
可无奈怎么用力,他只能扭动极小的幅度,最终以一种怪异的动作,定格在人群里。
“我选谁呢?”
糖画小哥目光在人群里搜索,几乎所有人都在安静等待被选择,眼眸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子。
唯独只有一个,奋进全身力往外及的,他还身处正中间,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
整个身体扭曲着,从上到下,依次为向左、向右、向左、向右的顺序,身体的柔韧度,完全是他想拍手称赞的程度。
“就那个蛆……”小哥刚一开口,就意识到说错话,忙改口,“中间那个蛄蛹者,就你了!”
蛆?
听到这个字眼,谢景霄还以为是耳朵出问题,但看到周围人诧异的表情,这才意识到是小哥实实在在说了。
素质这么低下,谢景霄不禁眉头蹙紧,向他投去嫌厌的目光。
不过,他也在四下张望,寻找那位被称为‘蛆’的人。
肯定是他想关心受害者,绝对不是因为他想见识一下能让人脱口喊‘蛆’的样貌。
然而,在谢景霄上下瞅了许久,都没发现异样的。
他只能顺着小哥的目光看去,扭动身子寻找时,竟发现周围自己能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大。
然后是,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就你,手里面盘串的那个。”
小哥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弧度,随性地指了一下谢景霄。
谢景霄摊开掌心,印刻着沉塘旧莲的佛珠平静地绕在他指骨间,他垂眸,盯着乌檀木上发亮的包浆。
盘串的?
还真是。
他的面前顷刻间让出一条小路,
出于多年积攒下来的素养,谢景霄压下心头的脏话,稍稍整理一下头上凌乱的发丝,唇角勾出一抹淡漠的笑弧,无视背后众人的窃窃私语,走上前去。
“找我什么事?”
嗓音浅淡疏离,无悲无怨。
小哥目光停留在眼前少年的面容,眉目清淡如烟,瞳子更是罕见的浅色,如松间细雪,端的是触不到够不着的清冷矜贵。
视线下移,指绕佛珠,更给他出尘的气质增添几分佛性,不禁让人心生敬意。
怔愣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立马连续拍打嘴巴,“我这嘴上没把门的,口上冲撞小佛爷,要是冲撞佛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谢景霄眼瞅小哥手上使了力道,嘴周的莹白皮肤涌现出一层薄绯。
见他动作不停,忙抬手制止,“可以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点我出来什么意思?”
小哥嘿嘿一笑,指尖轻点一下面前的转盘。
【童叟无欺大转盘,10元一次。】
转盘跟大多数糖画师傅摆摊的一样,转转盘来决定师傅画的样式。
运气好的话,可以画小钱获得最大的糖画。
小哥面前的转盘不知道从哪个下水道找来的,上面的印花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
只不过最小的区域被他用马克笔改成‘自由发挥’四个大字。
“您来我摊前,不就是买糖画的?您这是制定款式,还是玩转盘?”
谢景霄明白他的意思,微敛眸光,而后移向架上的螳螂捕蝉的糖画,缓缓抬起手,“我可以……”
“不行哦~架上的是非卖品,不卖的。”
似是看穿谢景霄的心思,小哥抢先打断道。
“高价也不行吗?”
“不行的,虽然知道你喜欢这幅蚂蚱抓虫,但那玩意是我老早之前做的,吃不成了。”
小哥说着站起身,去取架子上的糖画。
谢景霄听到身后人群又开始嗷嗷叫,感受到头上笼上一片阴影,刚抬头,就被突如其来的灰尘吹得睁不开眼。
方才糖画小哥握着糖画,见包装袋上布满灰尘,随意一吹,不曾想谢景霄这个时候抬头,北风一吹,不偏不倚全吹他脸上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他忙将罪魁祸手糖画藏在背后,笑嘻嘻地道歉。
谢景霄揉了揉眼,几乎同时,蓄满泪的眼角氤氲起一抹红绯,缀在眼尾的泪痣被灼成胭脂色,仿若一个完美的易碎品。
糖画小哥看得出神,瞥见那颗胭脂色的靡痣时,竟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用指尖轻触。
当距离不足几厘米时,没想到谢景霄倏地抬头,糖画小哥动作停滞,只能尴尬地蜷起手指,来回活动活动,半指皮手套摩擦发出刺啦响声,“灰大,手套都脏了。”
趁着间隙,收回手,小哥还在无措地点头搓手,目光四处游走,
“……emmm最近就是灰大,记得出门戴口罩……嗯……戴口罩……”
谢景霄观赏他一系列的表演,方才压得火竟一时间消散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候,他打量着眼前人,刚才预料到他个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