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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朝着屋内三人微微颔首,忽然瞥见鞋柜上滴着血的礼物,快走两步,
“缺什么补什么,我特意给你带了礼物。”
将手中的东西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抛到谢景云脸上。
闻人月赶忙拿下来扔到一边,里面血淋淋的物件跟着滚落出来。
一张满嘴是血的猪脸。
谢景云瞬间明白,谢景霄这是在骂自己是个含血喷人、不要脸的猪头!
怒极上头加上几连痛击,谢景云再也扛不住,昏死过去。
谢景霄拂去衣角折痕,抬脚走出囚禁自己多年的牢笼。
*
秋天总是阴晴不定的,谢景霄刚走出小区,天色就变得昏暗,云层凝聚地仿佛变成实质。
他把文件夹护在身下,伸手去探是否下雨。
‘滴答’
晶莹的雨珠落在薄且柔软的指尖,顷刻间化成细碎的水点,消失在空气中。
冰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瑟缩一下,视线落至不远处的公交站牌。
若不是今天檀淮舟有场商业活动,跟郑助理一早离开别墅,他都没有机会出来。
由于之前的泼狗血事件,谢景霄就被剥夺了独自出门的资格,出门透气都要郑束跟在身后。
对于这种保护措施,谢景霄并不在意,至少现在还能出来。
雨势说大就大,雨丝变得密集。
谢景霄看准公交站台,正打算挪步。
头顶便投来一片阴影,悬在半空的手背覆上一层暖意,灼烫的指腹轻轻捻揉谢景霄指尖的一抹水色。
骨骼分明的手,宛如珍瓷白玉一般,熟悉又漂亮。
谢景霄薄唇抿出一条好看的弧度。
“怎么偷跑出来了?”
泠泠脆音带着灼灼热浪,烫得谢景霄耳根染上一层薄绯,
“一样东西落在谢家,过来拿。”
檀淮舟伏在他耳畔,浓郁的檀香氤氲在鼻腔,携卷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不由地让他蹙了蹙眉,
“受伤了?”
“没有。”
“受委屈了?”
“都没有,”
谢景霄抽回被他蹭热的指尖,仰头看向檀淮舟。
坚毅流畅的下颌略带些许胡茬,剐蹭到他的额角,谢景霄下意识眯了眯眼,眼尾晕起一抹浅淡的胭脂色,衬得他呼吸稍重一点,就似乎会碎。
“不过闯祸了。”
檀淮舟唇角勾出一道淡弧,仿若墨香书卷刻画的冷面君子,顷刻间有了温度,
“什么祸?”
谢景霄攀上他执伞的手腕,稍加用力,浓黑色的伞面缓缓倾斜。
两个人彻底笼罩在黑暗中,但谢景霄却看得清他唇角的笑意。
唇瓣轻触,蜻蜓点水般的吻。
“不是什么大祸,你会帮我解决的吧?”
“这点不够。”
话音刚落,谢景霄觉得颈后一烫。
干燥灼人的掌心托举着他的枕骨,纤细的长指cha进松软的发丝,力道一点点加重,不断加深着刚才的轻吻。
津液交替,檀淮舟用齿贝轻轻研磨他细嫩的唇瓣。
逐渐地,甜腥味弥漫,舌尖一一扫过,与味蕾上独有的檀香相融合,仿若莲瓣染血,有了说不尽道不明破戒味道。
谢景霄指骨颤抖,拖着乌黑古檀念珠,攀附在檀淮舟手腕上,摇摇欲坠的身子才堪堪稳住。
与此同时,檀淮舟冷白肌肤也烙上了沉塘莲纹,充斥着离经叛道的缱绻旖旎。
雨珠越滚越大,打在伞面上,发出声响,而后迸溅开来,再次发出声响,似是要掩盖住伞内的靡靡之音。
“疼……”
听到细小的求饶,檀淮舟才放开他,托着他腰窝,见他站稳身子,这才将伞重新竖正。
瓷白的肤色也是难得见了一层薄绯,眼尾红的更是能滴出血来,嘴角还有残留津液,檀淮舟抬手替他拭去,
“送你回去。”
“你不是要开会。”
“有事推迟了。”檀淮舟视线清扫过对面几辆黑商务车,未多做停留,“还是想吃点东西再回去?”
“你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谢景霄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文件袋。
第12章
北郊的雨小了些,但氤氲的雾气却迟迟散不去,笼罩层层叠叠的竹林周围,虚无缥缈得不似人间所有。
一辆黑色卡宴穿梭而过,荡起成百上千或金或青的竹叶,仿佛珍贵的金镶玉掉落水中,溅起斑驳水点,晕开翠金相间的光子,突兀地打破竹林本有的清幽宁静。
车辆缓缓停下,谢景霄同檀淮舟一起下车。
竹叶铺在青瓷碎片镶嵌而成的小路,松软滑腻,谢景霄不由抓紧檀淮舟递来的手腕。
细瓷般的指骨陷进浓黑色的布料里,细小的青筋凸起,如同青瓷薄釉的细纹,易碎精致。
“慢点。”
檀淮舟撑着伞,地面湿滑,一方古典小院已经在雾气中露头,偏偏身旁的人急不可耐地向前冲。
谢景霄轻嗯一声,但脚下动作却未减缓半点。
许久,他才正式到底青砖绿瓦下乌青色木门,两边半卧着两个石狮,竟同他一般大小,历史久远,留下很多斑驳痕迹。
谢景霄喉结滚了滚,颤抖地从文件夹中取出钥匙,颤颤巍巍地往锁口里送,却半天插不进去,淡色的眸子涌上急切。
忽然,手背抚上一层暖意,精瘦的长指引导着他的动作,将钥匙送进锁口里,缓缓转动,轴承运作。
‘吧嗒’一声。
“谢谢。”
檀淮舟摸到他掌心的细汗,眉心微折,自打他上车就沉默不语,盯着褶皱的文件袋思绪深沉,喊他也没反应,想来这宅子对他意义非凡。
于是,抬手替他将沉重的门推开。
伴随木门擦地的‘刺啦’声,屋内的场景也显露在二人面前。
入目便是一树山茶花。
大片红火的山茶花肆意盛开,如火焰一样炽热地爬出瓷罐垒成的围栏,高洁孤傲地不愿局于一方小天地。
檀淮舟只觉身前人在微微颤抖,他轻缓靠近,顺着腰间滑向那双细嫩的手。
指骨微蜷,轻轻将他裸露的皮肤包裹住,谢景霄指尖又薄又冰,如同一件精美的玉髓,稍一用力,就能揉碎。
忽然,檀淮舟指背传来一点潮意,他抬眸轻扫一眼伞面,确定不会淋湿谢景霄,才收回目光。
‘滴答’
又是一滴。
带着丝薄热。
檀淮舟小心翼翼偏头,借着暗淡的光线,这才发觉谢景霄苍白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鸦羽般的睫毛湿哒哒地黏连,在眸底落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眼尾更是红的如这一树火花,就连鼻尖沾染上一层薄绯,整个人看起来易碎极了。
环在谢景霄腰间的手使了点力,胸前紧贴着他单薄的脊背,待他身上寒意散去大半,才开口询问:
“还要继续看吗?”
谢景霄没说话,指尖托起一朵极艳的花朵,刚碰上,花朵就滚进手心。
他唇角微动,似是在自语:
“我母亲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