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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我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清楚你并非有意翻看我手机。”
“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肯定会自己查,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你知道。”
“正如你想的那样,公司的确出了问题,就目前来看,确实有些棘手,不过别担心,我能解决。”
谢景霄轻‘嗯’了一声,他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好像提及到‘地’,问道:“是那块地王吗?”
“地王?”檀淮舟语气带上些戏谑,“差不多吧,毕竟我也喜欢啃蛋糕最甜的那块。”
“你当初不是说檀家吃不下吗?”
“是吃不下,所以现在情况变得麻烦,至于为什么,”
檀淮舟眼眸霎时间变得凌厉,长指有节奏地轻拍谢景霄的背,
“檀氏还不完全是我的檀氏。”
闻言,谢景霄脑海又显现出,檀老爷子逗弄猫咪时的神情,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所以,你打算这样要趴多久?”
谢景霄似是没有听到,趴在檀淮舟肩头一动不动,暗暗消化他刚才的说一切。
“装听不见?”
檀淮舟就势向后仰去,双手护着身前的人,确保他跌进的依旧是自己怀里。
轻微晃动后,却发现谢景霄双眼轻阖着,细长的眼睫还挂有几点水星,微微颤动。
竟然睡着了?
真是的。
*
半夜,寒风自未关紧的窗缝里逃逸进来,扑在谢景霄的鼻头上,他倏地惊醒。
刚想动,却摸到桎梏在腰间的胳臂。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变成一只猫,跟另一只猫扭打起来,连爪子都被对方咬伤。
不过对方猫咪也没尝到甜头,被他一爪子抓瞎眼睛。
梦中的疼痛,异常真实,以至于他睡醒后,掌心处还隐隐作痛。
他起身关好窗户,又缩进身后男人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
翌日清早。
谢景霄送别檀淮舟,刚回到炉镇山脚,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没等他打招呼,一身黑衣的卿慎徕就屁颠屁颠凑上来。
“这不是大……小谢吗?好巧,好巧,在这还能遇到。”
深知他差点脱口而出的‘大冤种’,所以谢景霄淡淡略了他一眼,径直略过他,往山顶走去。
刚走两步,小卖部的大娘探出头来,她同郭师傅关系好,谢景霄买过一次东西,她便认识了。
“景霄呀,刚有一个小伙子找你,一身黑衣服,戴着墨镜,哟,这不就是……”
卿慎徕把墨镜往上一掀,弓着腰,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
“大娘,是我,是我,找着了。”
谢景霄点点头,斜睨他一眼,继续向前走着,“不是碰巧吗?”
“嘿嘿……”卿慎徕跟在谢景霄身后傻乐。
“找我什么事?”
“没啥事,就叙叙旧,叙叙旧。”
谢景霄停下脚步,回头,视线把他重新上下打量一番,眉心轻折,“我不记得之前认识你,叙哪门子旧?”
却不料,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本子,盯紧谢景霄的面容,飞速在纸上绘画。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卿慎徕中指一弹,小本子飞速钻进他衣袖里,速度极快,仿佛直接在他手中消失,
“我听他们说你们要做瓷,或许我能帮上忙,带我一个呗。”
谢景霄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只说这事情他定不了。
带他回郭师傅家后,再做定夺。
*
到达郭师傅的瓷坊时,其余几位师傅早已到了。
他们拿着纸笔已经在商议,起草瓷器的样式。
谢景霄没有着急进去,站在门外听各位老师的意见。
他总感觉他凡是出现,几位师傅就不喜欢说话,这样会让他不能完全了解师傅们的真实想法。
所以出此下策——偷听。
然而,许久之后,经过一阵激烈讨论,正中央桌面的白纸,空空一片,连灰尘都未落上去。
“你还要待多久?小爷快冻死了!”
卿慎徕直接推开玻璃木门,伴随‘吱呀’一声。
门打开了,空气也陷入一片静默。
房间内六个人,十二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目光集中在露头的卿慎徕身上。
卿慎徕抬起手,僵硬地曲了曲四指,“哈喽?”
而后,一闪身,迅速躲在谢景霄身后,把他推了前去。
“你?!”谢景霄被推的踉跄两步,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朝着各位师傅欠欠身子,“这是我一个朋友,不懂事,打扰各位师傅了。”
“小谢啊!说的啥话!快进屋,屋里暖和。”
李师傅拉出屁股下面的板凳,让开火炉旁的位置,要推给谢景霄。
谢景霄刚想推辞,就见卿慎徕一屁股坐上去,人高马大地杵在人群中间。
“李伯伯,他脑子有点问题,你继续坐这里。”
说罢,就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偏偏头,示意坐到一边。
“我冷……”
“我坐边上就行。”
“他不爱坐!是不是?卿!慎!来!”
“是是是,”卿慎徕对上谢景霄的眼神,一个弹跳,立马站起来,“您坐……”
十分不情愿地向角落移动。
谢景霄似是想到什么,揪住他背后的帽子,
“这是我朋友,卿慎徕,在绘画上很有造诣,所以我请他来帮忙。
而且尤其他脑子,特别活络,点子特别多,除了没礼貌外,找不出任何缺点。
各位师傅有什么问题,问他就好了。”
“各位老师,喊我小卿就行,画画就爱好,爱好……”
卿慎徕扯出僵硬的笑容,咬牙切齿地点头应和,视线恨不能把谢景霄吃掉。
“爱好好啊,我们也就喜欢瓷器,玩了一辈子。”
郭师傅把桌上的纸笔塞给卿慎徕,
“小谢说你点子多,画画的起形也快,你把我们哥几个想法汇总一下,看能做个什么出来。”
几位师傅不约而同空出一小块空间,正好紧挨温暖的火炉。
谢景霄努努鼻尖,凑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语道:“你梦寐以求的位置,多好……”
“好好好……太好了……”卿慎徕点着头,拎起一旁的小板凳,坐到正中央的位置上。
谢景霄则选择坐在后方的长凳上,安静地倾听师傅们的意见。
郭师傅:“我觉得咱们这次绝对不烧瓶瓶罐罐,要烧就烧最难的,要不做个动物?”
李师傅:“动物不难,咱们那十二乖龙都交货了,我们烧制人像吧?”
王师傅:“人像咱烧的最多就是关公,观音像,佛像,要不做个观音像?衣带飘飘……”
李师傅:“还是做关公像,关公骑大马,耍大刀……”
……
几位老师傅,你一言我一语地激烈讨论,但卿慎徕自始至终目光都停留在后排谢景霄身上。
他的画笔在纸上飞速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