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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染出独属于那个年代的滤镜,陈旧斑驳。
谢景霄不顾雨水濡湿衣衫,快步向着记忆里的方向前去。
上次与顾云宴一面之缘,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大的敌意,可是记忆里他跟自己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听陈老师说过,顾云宴现在在做生意,想着他应该会知道一些内幕,正好见一面说清他们之间的误会。
想着在陈老师那打听一下顾云宴的信息,然而陈老师电话打不通,只好来她家碰碰运气。
陈老师的单元楼很扎眼,它是唯一一栋没有金属门的。
他无暇顾及,冲到陈老师门前,正要敲门,手又顿住,理了理凌乱的衣衫。
这才半握成拳轻叩木门。
‘哒哒哒’
三声之后,对面门打开了。
走出一位白发苍苍老奶奶,她打量一番谢景霄,而后开口:“你找老陈吗?”
“是的,您知道陈老师去哪吗?”
“她被侄子接走了,偶尔来跟我们这些打打牌。”
“那您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老太太挠了挠银白的发丝,似是在努力搜索着记忆,但遗憾地摇摇头,
“记不得了,但是他说他侄儿是什么云起的老板,”
老太太一拍手,目光笃定,“对!云起集团,那楼我见过,市中心,老高了!”
云起集团,好熟悉的名字。
离他家不远,经常看到那栋楼,印象里只有:
“招摇”。
但记忆里除了这栋很高的楼,谢景霄好像还在那里见过这个名字。
谢景霄谢过老太太,打开导航,定位到云起大楼,乘车前往。
路上云压得越来越低,周遭环境像是凝成实质的黑雾包裹,能见度越来越低。
然而,谢景霄的视力却越来越清晰。
忽然,一辆熟悉的车辆从他身旁疾驰而过,谢景霄猛然一顿。
怎么会在这里看见谢初远的车子?
前方车辆直接开进公司楼下,出租司机一脚猛刹。
谢景霄的车却被拦了下来,被告知外来车辆只能停在停车场,步行进入。
司机抱歉地扭头,可却看见后座客人眼睛死死追循着前面那辆车,不得已出声提醒:“先生,您到站了。”
“稍等一下。”
谢景霄没有回头,全神贯注看着不远处的车辆,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人。
二人西装革履,清一色的金丝框眼镜,唯一不同的,就是身高,气质。
谢初远经过多年的沉淀,虽然变得沉稳,但站在男人身边,却缺少先天性的上位者气息,不得不成为男人的背景。
谢景霄可以肯定,那高挑的男人就是顾云宴。
虽不见上次的倨傲散漫,但却跟记忆里的端方矜雅更贴合。
可是,为什么他会跟谢初远走得那么近?
顾云宴似乎感觉到这边有道视线,偏头看了看。
镜片发射出的光晕,令谢景霄迅速收回目光,赶忙关上窗。
“师傅,开车。”w?a?n?g?阯?F?a?布?y?e?ì???μ?????n????????⑤?????ò??
*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思绪彷如乱麻,凝成一团,稍一用力,便刺痛他的神经。
有气无力地倒在床踏上,用被子蒙住头。
回来路上,他就想起来‘云起集团’在哪里见过了。
之前,谢景云因为炉镇那一遭,代言与他割席,解约之后的巨额违约金,令他举步维艰,也是因为债务也被原公司无情抛弃。
后面,他重新回到大众视野,就是因为云起传媒。
云起传媒,毋庸置疑是云起集团的子公司。
所以,是顾云宴帮助谢景云还清那一大笔钱。
他不理解,顾云宴讨厌他,却能跟谢初远走得那么近。
谢景霄身上的衣衫被雨水打湿,被被褥挤压,黏在他皮肤上,但今天的信息量太大,脑袋被充斥的昏昏沉沉,无暇顾及身上的黏腻。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房间空荡荡的,漆黑的浓墨再次裹挟住他周围。
仿佛又回到谢家的阁楼,被人抛弃,遗忘。
他把自己蜷成一小团,占着小小一块。
不知过了多久,额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谢景霄缓缓睁开眸子。
映入眼帘,就是床边模糊的轮廓。
困意一瞬间消散,但是灵台依旧混沌。
只隐约可见,温暖昏黄的灯光为黑影镀上的光晕。
他试探地喊了声“淮舟?”
“嗯。是我。”
声音温柔缱绻,如同迷离梦境的蛊惑之音。
谢景霄奋力扑进男人怀里,泪水再也止不住,顺着眼尾大滴大滴滚落。
下一秒,狠狠咬在男人肩膀上,潮气混着白檀薄香,充斥着口鼻,呜呜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电话不回,微信不回……”
檀淮舟忍着肩膀的痛楚,抚摸着他的发丝,
“对不起……”
第56章
“再等等。”
谢景霄埋在男人肩窝里,鼻间氤氲着衣衫的潮气,令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浅淡的眸底微敛,温热的额头蹭了蹭男人的下颌,碰触男人新生的胡茬,混着淡淡的湿气,竟生出几分涩感。
似是想到什么,扣住男人衣领的指蜷了蜷,布料从他指缓缓溢出。
谢景霄的嗓子沙哑,试探地询问:“热搜你都看到了?”
音节沉重喑哑,如同镌刻在石壁上的字,有着割手的质感。
“什么热搜?”
谢景霄从男人怀里撑起身子,往日无波无澜的眸底强压着恐慌,脑袋昏沉,他知道檀淮舟早晚会知道。
知道只是时间问题,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恐慌,谢景霄一天都受不了。
“就是,就……是”
谢景霄伸手够着枕边的手机,想要亲口解开误会。
瓷白纤细的指快要碰触到时,却被另一只手攥进掌心。
温热的薄茧轻轻摩挲着谢景霄的指背,缓慢收拢,将他整只手圈握紧手中。
“不需要,你对我什么样的感情,我清楚,无需考虑外界怎么说。
我不会听,更不会信。”
檀淮舟嗓音很轻,一字一顿,像是从心窝子里掏出的话语,落在谢景霄耳中,掷地有声。
“可是……我确实说过……只不过那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景霄卸了力道,柔弱无骨的指仍由他握着,他倚在檀淮舟里怀里,抬眸注视着那双墨眸。
仿佛被冷雨冲洗过的夜色,深邃神秘,隐藏着不能言说的秘密。
檀淮舟缓缓抬指,勾起谢景霄耳鬓的发丝,放在指腹轻轻揉捻,唇角不自觉勾起抹弧度。
“谢家愿意把你推出来,自然是看中我的利益,在商言商,如若那人不是你,指望这场婚姻有几分真情?”
他语气顿了顿,指腹缓缓上移,勾勒着谢景霄眉目间的折痕,稍加用力,似是要抚平交织在一块的愁意。
“景霄,接下来可能还有更多不好的声音,不要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