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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目光深沉,流畅的下颌红痕斑驳,更衬得他肤色冷白。
但后半句话说出来,古旧的老照片质感一瞬间破碎,谢景霄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却被檀淮舟精准捕捉,他眸间笑意更浓,骨节分明的长指笼上谢景霄下巴尖,漫不经心地触碰他喉间的吻痕,
“很失望?”
“乱说什么?”
檀淮舟低头,在他额间落上一吻,“起床吧。”
“等等……”
谢景霄翻身,瓷玉般的长臂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微凉唇瓣上轻轻一啄,
“早安……”
“这边也要……”网?阯?发?B?u?页?ⅰ???u?w???n?????????⑤???c???м
檀淮舟拥他入怀,指了指另一侧唇角,桃花眸温柔地注视他轻颤的睫毛,那里悬着几滴欲滴未滴的生理性泪水,润得眼尾湿漉漉的,氤氲起一层浅淡的绯色雾气。
往下看更是斑驳一片,不禁抿唇轻嗤,他仿佛沉塘旧池绽开的纯白睡莲,淋了一夜凉雨,而后又被自己采撷,放在指腹间轻轻揉捏。
果然,弯起的唇角等来缕古檀薄香。
“檀淮舟……”
“嗯?”
“你很好看,没必要去学别人……”
檀淮舟身形一顿,明白他说的是自己改变穿衣风格,语气也带上诱哄的意味,
“那看我,别看他们。”
谢景霄还想说什么,就已经被人抱起来,“放我下来……”
然后,双腿着地,撕裂的疼痛,两膝一弯,栽进他怀里。
他绝对是故意的。
谢景霄双眼轻阖,又睁开,咬了咬牙,莹白如玉的指尖揉进他绸制睡衣,极低喊了声,“抱……”
……
中午。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谢景霄扶着门框,光着脚走出房门。
柔弱无骨的细指撑着墙,圆润的脚趾缩了缩,似是在努力适应地面的冰凉,浓黑的发丝悬在耳鬓边,有意无意剐蹭有所消退的迤逦红痕。
洗漱时,檀淮舟被一通电话喊走,但临走时,还不忘督促他吃药,甚至找出了一堆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
谢景霄刚想阻拦,药劲上来,脑袋昏昏沉沉,困意涌入,再次睡了过去。
以至于后续檀淮舟怎么给他上药,怎么把他放回被褥里,都不清楚。
醒来后,才发现自己仿佛浸泡在药坛子里,满身草药的气味,但清清凉凉的触感,痛感也跟着减轻不少。
他半握着手机,看了眼时间。
【14:23】
再抬眸,又看见走廊尽头的红色房门。
赤红色,跟昨晚的仿赛摩托车一样的张扬肆意。
这栋别墅,每间房子他都去过了,除了尽头那个被郑助理再三叮嘱的赤色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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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闻到特殊的香薰,差点闯入,之后询问过郑助理。
郑束只道那是檀淮舟的禁忌,劝告他不要靠近,
‘叮咚’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檀淮舟的消息适时来到。
好像是警告他不许越界。
所以谢景霄抬起的脚,又变转方向,朝着楼下走去。
他绕过客厅,娴熟地去冰箱找吃食。
一般檀淮舟都会让郑助理准备午饭,但由于他起床时间不定,又怕影响郑助理工作,索性就让他直接放在冰箱里,想吃的时候热一热。
提起便当盒,放进微波炉里,又取出一份小蛋糕,坐在床边,含了一小口,揿亮手机屏幕。
顶部邮件图案在来回跳跃,谢景霄心生疑惑,自己深居宅院好几载,不太与外界接触,谁会给他发邮件。
轻点一下,一封电子邀请函缓缓展开。
【谢景霄先生:
感谢您长久以来对某音软件的关注,您是一位优秀的非遗文化传播者。
我们将于12月中旬举行‘走进非遗’活动,特邀您来参加。
活动报名表附在其后,如有意愿,请于11月30日之前提交报名表。】
谢景霄这才想到,之前注册账号的时候,填入了不用的邮箱,所以才会收到邮件,
不过他喜静,对这种线下活动并不感兴趣,人声鼎沸他容易头疼。
邀请函结尾还标注了奖金,可是他目前并不缺钱,昨日山茶瓷坊开了个大单,货款只是时间问题。
想至这里,他点开檀淮舟方才发来的信息。
檀先生:【钱转你银行卡了,你查收一下。】
谢景霄:【什么钱?】
指尖下拉屏幕,果然是一条到账短信,有零有整。
眉骨轻弯,想什么来什么,这比收入,够他一阵子的花销,他更没理由去参加某音举行的线下活动。
檀先生:【瓷坊的开单入账。】
不过怎么不是整数?
谢景霄:【怎么有零有整?】
檀先生:【餐厅账单.jpg】
檀先生:【昨晚吃饭账单,谢小佛爷不是说请客,怎么?只请客,不买单?】
九十七块四毛五。
谢景霄看着一长串数字,哭笑不已,指尖在屏幕上轻敲。
谢景霄:【檀总还挺好说话。】
檀先生:【一向如此。】
他熄灭手机屏幕,轻舔钢叉上沾染的奶油,不经意侧眸,发现昨夜仿赛摩托淋了一晚的夜雨。
印象里这样的机车价格不菲,这样淋下去怕是会损坏内部零件。
他穿上外套,在鞋柜里翻找到昨日檀淮舟随手乱扔的车钥匙,披着细雨,出了门。
面对这辆张扬的仿赛,谢景霄按耐住内心涌起的抗拒,但伴随他一步步靠近,那种发自灵魂的抗拒压得他喘不过气。
顿住脚步,周围环境变换,再次回到那场雨夜。
如柱的水珠从紧贴的发丝,沿着面容轮廓形成细流,冲的眼睛睁不开,视线更是模糊一片。
鼻腔充斥着血腥味,只不过被大雨冲得极淡,透着如坠冰窟的寒意。
“救救他……”
“救救他……”
虚弱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谢初远那双冷冽的眼,位居高位,眸底寒凉一片,没有零星半点情感。
突然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他不在乎谢初远俯视畜生一般的眼神,忍着身上剧痛,缓慢抬手,揪住他的裤脚,唇齿含糊不清地重复那三个字。
然后是什么?
散在眼前的白纸黑字,混着血水画押。
谢景霄回神,凝成实质的黑色散去,他探手摸了摸眼尾,指腹触及红色泪痣。
这里,应该是那时候伤的吧。
在谢家那段暗淡无光的时光里,以前的回忆像是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刮着他。
在痛苦中不断暗示,这些记忆才能被埋在内心深处,不被别人知晓,亦或是不被自己知晓。
才能活得肆意。
今天,又重新想起来了。
他在雨夜苦苦哀求谢初远。
那晚,他一身傲骨在谢初远面前断得细碎。
但这之前的记忆,要去救谁,他一旦用力去想,换来的都是头疼欲裂。
应该是身体保护的机能吧。
他不敢去问谢初远那人是谁,那人现在如何,又在何地。
问了,他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