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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江斯年迅速的将前方的黑衣人击退开来!
却很快又有另一个黑衣人迎面扑来,又一次被他死死挡住!
苏时锦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眼下情况紧急,她也没有时间解释真相,反而是趁着这个时机,险之又险的冲进了客栈的后门!
回来了!
进了这扇门,仿佛耳边都安静下来了!
这里是楚君彻的地盘,就算他现在昏迷不醒,暗处必定也会有暗卫守着!
还有专门保护安安的暗卫也在……
不多时,外头的动静就变大了许多......
鹰嘴崖的晨光如薄纱般洒在雪地上,映出一片冷冽的银白。苏时锦立于主帐之外,指尖轻抚腰间短刃,目光沉静地望着远方山峦起伏的轮廓。昨夜京城传来的捷报并未让她有丝毫松懈??胜利从来不是终点,而是风暴前短暂的宁静。
“将军。”赵远再次快步走来,神色比往日更显凝重,“南境密探回报,赤鳞令已于三日前自王都启程,随行护卫三千精兵,伪装成商队,正经由幽谷道北上。据线报,此行目的地正是李承泽驻守的凉州。”
苏时锦眸光一凛,唇角却缓缓扬起一丝冷笑:“他倒是迫不及待。”
她转身走入帐中,取下墙上悬挂的一幅古旧舆图,以镇纸压住四角。那图并非寻常军用地图,而是以暗红朱砂勾勒出南境三大世家的势力分布与隐秘通路,其中二王子府所在之地被一道黑线圈出,旁边还标注着一行小字:**‘贪权而寡谋,可诱’**。
“李承泽想借南境之力反扑?”苏时锦低语,声音如冰泉滴落,“我便让他亲手点燃南境内乱的火种。”
她提笔蘸墨,在素笺上写下寥寥数语:
>**“北境无意南侵,唯愿共御外敌。然闻南王病重弥留,诸子争位将启。若二王子愿结盟约,共拒长子夺嫡之野心,则北境可助其登极,永结秦晋之好。”**
写罢,她吹干墨迹,将信折成方胜,封入特制漆盒之中??盒底夹层藏有一缕染毒丝线,一旦非指定之人开启,丝线断裂即会释放无色烟雾,留下死亡标记。这是她为防泄密所设的“冥誓机关”,凡背叛者,必死无疑。
“传影七。”她低声唤道。
帐帘微动,一道黑影无声落地,跪伏于地,全身裹在玄色斗篷之中,连面目也被面纱遮掩,只露出一双冰冷如蛇的眼睛。
“你亲自走一趟。”苏时锦将漆盒递出,“务必确保此信落入二王子手中,且只能是他一人知晓内容。若遇拦截,宁毁不落他人之手。”
影七双手接过,低声道:“属下明白。三日后,必有回音。”
话音未落,人已如鬼魅般退去,消失在风雪残痕之间。
赵远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将军,此举风险极大。万一二王子不信此信,或将消息泄露给南王长子……”
“那正好。”苏时锦打断他,语气淡漠,“无论他信或不信,只要这封信出现在他手中,猜忌的种子便已种下。南境三子本就互不相容,长子掌兵,次子握财,幼子得宠于妃嫔。如今父王病危,谁先动手,谁就能掌控大局。我们只需推一把,他们便会自相残杀。”
她走到案前,取出一枚黑色药丸,置于掌心:“当年我在地牢中毒遍全身,几乎魂飞魄散,靠的就是这‘九转续命丹’才活下来。如今南境王久病缠身,药石无效,若有人告诉他,北境掌握着能延寿三年的秘方……你说,他会不动心吗?”
赵远心头一震:“您是要……散布假药方?”
“不。”苏时锦摇头,“我要让他们以为是真的。我会让一名‘逃亡’的药师带着‘残卷’投奔南境幼子,再让另一名细作在市井散布‘北境炼丹术可逆生死’的谣言。人心最易被希望蛊惑,尤其是将死之人。”
她抬眼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声音低沉却锋利如刀:“我不需要立刻攻破南境,我只需要它内部腐烂。等他们兄弟相残、朝臣分裂之时,便是北境挥师南下的最佳时机。”
赵远沉默良久,终是拱手道:“属下明白了。这一局,不在战场,而在人心。”
苏时锦轻轻点头,随即又道:“另外,命鹰嘴崖工匠连夜打造一批新弩机,样式仿西境制式,但箭槽加宽三分,专用于发射淬毒箭矢。对外宣称是我军缴获之物,悄悄流入西境边境集市。”
“您是要……嫁祸南境?”
“不错。”她冷笑,“李承泽既敢打着南境旗号调兵,那我就让他背上勾结叛军的罪名。待朝廷得知西境军装备了‘南境特制’毒弩,你以为皇帝会怎么想?”
赵远心中震撼,终于明白苏时锦真正的布局??她不仅要在战场上取胜,更要以毒术、权谋、谎言织成一张无形巨网,将所有敌人尽数困死其中。
与此同时,南境王都?苍梧城。
夜雨淅沥,宫墙高耸,灯火稀疏。二王子萧景桓正独坐书房,手中紧握一封密信,指节发白,额角渗出冷汗。
“北境……愿助我登极?”他喃喃自语,眼中既有狂喜,又有疑虑。
身旁谋士皱眉道:“殿下,此信来路不明,恐有诈。”
“可若为真呢?”萧景桓猛地抬头,“大哥掌控禁军,三弟得父王宠爱,唯有我空有财权却无兵柄!若北境真肯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谋士沉吟片刻:“即便如此,也需谨慎行事。不如先派人暗中联络,试探虚实,切勿贸然回应。”
萧景桓咬牙思索良久,终是点头:“传我密令,派心腹前往边界小镇青溪,等候接头之人。若对方真能拿出半页丹方作为信物……便答应初步结盟。”
同一时刻,青溪镇外荒庙中。
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老者蜷缩在角落,怀中紧紧抱着一只木匣。他面色枯黄,双目浑浊,却是当年北境太医院首席药师??因知晓苏时锦真实身份而被判死刑,却被她暗中救出,自此沦为“死人”,游走于江湖之间。
“终于……走到这里了。”老者颤抖着打开木匣,取出半卷泛黄纸页,上面写着几味奇药名称与配比,末尾赫然盖着一枚褪色印鉴:**‘御药监绝密’**。
他知道,这只是个诱饵,真正的续命丹方早已被苏时锦销毁。但这半卷残页,足以让南境陷入疯狂。
三日后,南境王宫突发变故。
幼子萧景瑜携“神医”入宫,献上“北境秘方”,称可延寿三年。南王服下一剂后竟咳血不止,太医诊断为“药性冲突”,怀疑有人篡改配方。长子萧景渊当即怒斥次弟勾结外敌,意图弑父夺位,并率兵包围其府邸。
一场血雨腥风,骤然席卷南境。
而这一切,皆在鹰嘴崖主帐中的苏时锦预料之中。
“将军,南境内乱已起,二王子与幼子各自拥兵对峙,长子则封锁宫门,宣称清君侧。”赵远走进帐中,语气难掩激动,“李承泽派出的使者刚进入南境边境,就被长子军队截杀,赤鳞令下落不明!”
苏时锦端坐案前,正用银针挑弄炉上小鼎中沸腾的药汁,闻言лnwь淡淡一笑:“很好。李承泽现在一定气得吐血。”
她轻轻吹熄炉火,将药汁倒入玉瓶,封存起来:“此药名为‘梦魇散’,无色无味,可使人产生幻觉,误认亲人为敌。命暗影营挑选十名死士,混入李承泽军中伙夫队伍,每日少量投放于主将饮食之中。”
赵远倒吸一口凉气:“您是要……让他众叛亲离?”
“人心本就脆弱。”苏时锦站起身,披上玄色大氅,“当一个人开始怀疑身边所有人都是叛徒时,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就会崩溃。”
她走出帐外,仰望苍穹。乌云渐散,星河初现。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一名斥候飞驰而至,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报??!京城急信!太子已掌控六部,颁布新政,清洗三皇子余党!同时,陛下病重昏迷,太子监国,诏令北境苏将军即刻回京述职!”
帐内众人皆惊。
赵远看向苏时锦,声音微颤:“将军,这是召您入京……恐有埋伏。”
苏时锦却神色不动,只是轻轻抚摸腰间短刃,嘴角浮现出一抹冷艳笑意:“回京?好啊。”
她转身步入帐中,提笔疾书两道密令。
其一,命赵远暂代统帅之职,严守鹰嘴崖,若有异动,可便宜行事;
其二,令影七加速策动南境混乱,必要时可刺杀关键人物,制造更大动荡。
写毕,她将令符交予亲信,淡淡道:“准备车驾,三日后启程回京。”
当夜,她独自登上鹰嘴崖最高处,俯瞰万里雪原。寒风吹动她的长发与战袍,宛如黑蝶振翅。
“母亲,父亲。”她低声呢喃,“女儿终于要踏上最后一步了。”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当年地牢中的画面??铁链叮当,血迹斑斑,母亲临终前最后一句话仍在耳畔回响:
>“时锦,活下去……替我们,看见太阳升起的那一天。”
如今,太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光芒穿透云层,洒落在她脸上。
她睁开眼,目光如炬。
“李承泽,你以为联合西境、勾结南境就能翻盘?”她轻声说道,仿佛对着虚空宣判,“可你忘了,我不仅是将军,更是那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毒妃。”
“你所倚仗的一切,都将化为焚身烈火。”
“而我,将踏着你们的骨灰,走进皇宫。”
三日后,一辆朴素马车自鹰嘴崖缓缓出发,驶向京城方向。车帘微掀,露出一张苍白却绝美的面容,眸光冷冽如霜。
沿途百姓不知,这位低调出行的女子,正是让敌国闻风丧胆的北境统帅,也是即将搅动整个王朝命运的女人。
风起云涌,棋局已至终章。
她归来,不只是为了复仇。
更是为了,执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