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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子们原本围成一个圈，被春柳这么一吼，都吓得赶忙站起身，低眉顺眼地站着，看起来很是老实。
宋玉婵皱了皱眉：“怎么了？平日里没见你们这么爱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故意问道。
站起来的丫鬟里有一个嘴快，直接把外面的情况说了。
刚说完，就被一个婆子拽住，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那丫鬟之后便闭上了嘴，暗暗后悔。
二姑娘被禁足，谁知道大老爷还有没有别的安排？这外面消息要是传到了二姑娘耳朵里，大老爷生气怎么办？
只可惜该说的都说了，宋玉婵也听清楚了。
她面露担忧之色。
“什么？祖母他们都去了，就连伯爵夫人也去了？这可怎么是好？”
宋玉婵故作担忧地攥紧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一旁的婆子知道二姑娘跟大姑娘感情好，心想二姑娘如此应该是担心大姑娘的处境吧。
宋玉婵原地踱步，走来走去，不知转了多久，她才站定，咬牙道。
“怎么会这样？也不知姐姐如何了，还有三丫头也是，怎么能这么冲动呢？她都被禁足了，居然还要跑去找大姐姐的麻烦！可我又不能出去……”
她的语气忧心忡忡，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犹豫地看向众人，最后咬了咬牙，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转身回屋了，做出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春柳见状瞪了一眼丫鬟婆子们，然后立刻跟了进去。
院里的下人们见状好奇地压低声音议论：“二姑娘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他们议论出什么结果，春柳又出来了，众人立刻闭上嘴。
春柳几步走到众人面前，面上带着不悦，说出来的话却让大家都神采飞扬。
只听春柳冷冷道：“你们要去看热闹就去，免得心痒难耐在院子里议论，平白惹了小姐不快。”
“小姐不能去，可心里担心得很，你们都去看看清楚些，回来之后仔细禀报。”
有个丫鬟举了举手，春柳看过去，见那丫鬟攥着手腕。
“春柳姐姐，我们都去吗？可是二姑娘被禁足了，我们得留下来。”
“二姑娘是被禁足了，但你们没有被禁足。放心吧，府上现在闹成一团，二姑娘是真心悔过，又最老实，不会乱跑的，你们要去看就去看，别最后怪二姑娘拘着你们，害你们错过了热闹。”
“不过要去看还是得按小姐的吩咐看仔细了，二姑娘怕大姑娘吃亏。你们也知道二姑娘跟大姑娘感情有多好，人多力量大，也能看得清楚些。”
“一定要看清楚有哪些人欺负大姑娘了，回来之后二姑娘要问的，放心，二姑娘不会亏待你们，谁要是说得最清楚，赏钱少不了。”
说到后面，春柳放了个诱饵，大家更加高兴了。
“没想到去看热闹还有银子呢！”
一众丫鬟婆子心里卯足了劲儿，决定一定要看得清楚明白。
最后确认了一遍，得了春柳允许后，众人一哄而散，全奔着大姑娘院子去了。
春柳紧追几步，眼看着所有人背影都消失，还追出院子外瞧了瞧，确定没有人返回，这才高兴回了屋。
“小姐，照您的吩咐说了，他们果真都走了。”
宋玉婵显然早就准备好，放下喝了一半的茶盏，起身理了理衣服笑道。
“那咱们也走吧。”
春柳点头，跟着二姑娘大摇大摆地出了院子，直奔二房的方向。
……
“夫人就是这样，现在大姑娘院子里应该已经闹起来了，要不要奴婢跟过去再瞧瞧？”
二房派去前厅盯梢的丫鬟此时正口干舌燥地把情况转述给林氏，说完后又问了一句。
林氏听完点了点头：“你倒是个细心的，记性也好，既然如此，那就再去瞧瞧。”
丫鬟眼睛放光，扶了扶身后，立刻转身出去了。
这下去的是大姑娘的院子。
刚出屋门，这丫鬟就跟过来的宋玉婵打了个照面。
她心里十分惊讶：二姑娘不是在禁足吗？
不过这不是她一个丫鬟该管的事儿，她恭敬地福了福身。
“二姑娘好。”
宋玉婵摆了摆手笑道：“我是来见二婶婶的，你有事忙去吧。”
那丫鬟也不多话，点了点头就走了。
而屋里的林氏已经听见外面的声响，惊讶地看过去，就瞧见宋玉婵面带微笑迈过门槛。
“你怎么来了？”
林氏是真的惊讶，身子又坐直了几分。
“丫鬟刚说宋玉瑾和宋玉荷打起来了，如今老太太他们都知道了，都过去了。这事儿也是你干的？”
宋玉婵勾了勾唇，在翠屏的招呼下坐下，然后才开口回应。
“是啊，宋玉瑾跟宋玉荷打起来的事儿我知道，老太太他们一起过去的事儿也是我安排的。怎么样？二婶婶要不要去亲眼瞧瞧热闹？”
二太太摆了摆手：“不必了，闹就闹吧，我懒得过去，原本我还正想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不过你手段倒是不少，一刻不停地作，三房几个孩子都让你给霍霍了，这下你高兴了？”
宋玉婵轻哼一声，接过翠屏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
“我可没做什么，不过是掀了他们的伪装面具，让他们露出本来面目，是美是丑，可都是他们自己，与我无关。”
“如今闹成这样，只能说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之前维持的体面，不过都是靠着踩着我们这些好欺负的人才勉强维持住的虚浮假面。”
“如今我们不好欺负了，他们的手段自然就只能用在彼此身上，也算活该。”
林氏看着宋玉婵冷酷的表情，心情有些复杂。
看来这丫头心里的仇恨并不比自己少多少，以前这丫头装的是真好，没有露出半分。
也是如此能忍辱负重，下手狠辣，似乎也不算奇怪。
林氏叹了一口气，直接切入正题。
“行了，他们闹他们的，你来我这儿需要做什么？专挑他们唱大戏的时候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吧。”
宋玉婵笑着点头：“二婶婶果然了解我，我确实是有要紧事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