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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也就罢了，非要拿我母亲做法子，所以要是不给点教训，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春柳咽了咽口水，心想：二姑娘这话说的……二姑娘的母亲不也是大姑娘的母亲吗？怎么话从二姑娘嘴里说出来，仿佛大姑娘不是大夫人生的呢？
春柳疑惑，却没吭声。
宋玉婵自顾自地说道：“我的好姐姐不是老拿女子名声说事儿吗？那我就让她切身体会，女子有个坏名声到底是什么滋味。”
春柳心头一惊：“二姑娘这是想干什么呀？”
宋玉婵干脆放了狠话后，就对着春柳勾了勾手：“你附耳过来，听我吩咐。”
春柳立刻把耳朵凑了过去，听着听着变了脸色，随即迟疑地看向宋玉婵。
“小姐，这要是成了……不，要是没成，或者成一半，大小姐的名声可就没了，到时候也会像三姑娘一样连累到二姑娘。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名声什么的，宋玉婵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能不能给母亲报仇。
报了仇，宋家上下一起丢人，或者一起去死……她都不在意。
于是笑得淡定：“别想这么多，按我说的做就是。毕竟这可都是她自找的。”
次日清晨。
宋家出门采买食材的管事回来后，便马不停蹄地去了三房，脸上遮都遮不住的喜气洋洋，让路过的宋家下人都很好奇。
一些好奇心重的立刻去后厨打听，而管事到了三房，也顺利见到了三老爷宋明礼。
宋明礼眼底挂着些许乌青，显然是没睡好，不过气质一如既往地温和，通身透着斯文。
“三老爷，大好事！大好事啊！”
宋明礼挑了挑眉，一边喝着茶一边问：“怎么了？一大早的有什么好事？”
管事的喜气洋洋地说：“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咱们家小少爷是天才，是神童，说是被杨大儒看上了，要收咱们小少爷做学生呢！这要是能拜杨大儒当老师，咱们小少爷日后前途无量啊！”
宋明礼喝茶的动作一顿，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他咳嗽两声把茶盏放下，不敢置信地看着管事问道。
“你……你说什么？杨大儒看中泓儿，要把泓儿收为学生？你从哪听说的？”
管事的先是一愣，紧接着挠了挠头说道：“小人是听外面人说的，外面都在传呢。小人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但空穴不来风，既然都在说，那想必就是真的。”
“杨大儒德高望重，满腹经纶，有这位老师指点，日后小少爷必定金榜题名！”管事说起宋家小少爷宋玉泓，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满面红光。
宋明礼高兴归高兴，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他怎么前头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按理来说，像杨大儒这样的大儒要收学生，消息不该瞒得这么严严实实的。
可管事说的也对，空穴不来风，总归是有点苗头才能传出这样的风声。
所以虽然疑惑，但喜悦把这疑惑给盖了过去。
宋明礼立刻给了这个管事的五两银子打赏，管事的又说了一番恭维话，这才退了下去。
管事的刚走，张氏就一瘸一拐地出来了。
她脸上属于肿未消的巴掌印，不过除了巴掌印也没别的伤，但瞧着一瘸一拐的样子，显然伤在别处。
张氏看见宋明礼时，眼中闪过一抹畏惧，可回想管事方才说的话，又鼓起勇气问道。
“夫君，方才管事说的是真的吗？杨大儒真看重泓儿，要收泓儿当学生了？”
张氏一脸期待。
宋明礼神情温和，瞥了她一眼，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凶残的样子，勾了勾唇角。
“是真的，我儿果然是个有前途的。被杨大儒看重，日后走上仕途也会顺当许多，而且做杨大儒的学生，不仅仅可以享受这位老师的庇护，杨大儒桃李满天下，京城地方不知多少他的学生。”
“我们宋家未来的担子，终究会交到泓儿的身上。”
宋明礼说话的时候，一脸骄傲。
张氏得了准信儿，也直接笑了起来，扯动脸上的伤口也顾不得疼，一边抽气一边说。
“我儿真是大福星，真给我长脸啊！有我儿给我长脸，日后大房二房都得看我三房脸色过活，看他们还有什么底气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张氏只觉得扬眉吐气的很，脸上笑得皱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忙进入屋中，禀道：“老爷、夫人，延寿堂来人传话，老太太要见老爷跟夫人，请你们立刻过去呢。”
张氏脸上笑容一收，皱着眉头道：“老太太好端端的叫我们做什么？”
刚问出口张氏，便不由想起会不会是为了宋玉荷来的。
“老太太不是不打算管玉荷的事儿了吗？难道又反悔了？”
张氏有些担忧。
宋明礼却直接站了起来说道：“出去回话，我们这就去。”
丫鬟退了出去。
宋明礼眼神发冷地瞪着张氏：“把你的表情收一收，老太太叫我们过去就过去。”
张氏担忧地上前拉住宋明礼的手，被宋明礼瞪了一眼，又讪讪地收了回来，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
“夫君，我不是不想去，只是……只是老太太昨天发了那么一通火，会不会又是为了荷儿的事儿？荷儿毕竟是咱们的女儿，这要是……”
“闭嘴！”
宋明礼没好气地训斥了一句：“你还知道宋玉荷是你女儿？你平日里要是严加管教，也不至于让她干出这种丑事。罢了，该处置的昨天都已经处置了，跟伯爵府的亲事也定下了。”
“老太太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既然说了不管，那便不会管，荷儿的事是我们三房的事，我们自行处置就是。老太太叫我们过去，我猜应该是为了泓儿的事儿。”
张氏眼睛一亮——若是为了泓儿的事，那就不是为了教训他们了。
她心里莫名高兴起来，只觉得腰板都硬了不少。
虽说身上到处都疼——毕竟她夫君抽鞭子的力道可不小。
可没关系，只要她儿子能有出息，这些疼痛不算什么，为了儿子，她什么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