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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什么舆论？”白湘眸光微闪，说话间，她神色一派无辜。
叶商商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而过，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冷淡收回。
“最好没有，如果让我发现，菲菲出事有你在后面的手笔，我绝不会放过你。”
叶商商撂下这句，肩膀与白湘相错，衣袖拂过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犹如一股凉意擦过，白湘瑟缩了下。
待脚步声远去，她才闭了闭眼舒了口气。
即使她推波助澜了又怎么样？
不信叶商商能查得出来。
……
叶商商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的人见是她，立即站起身。
“商商。”
“商姐。”
叶商商第一眼没有落在周舒言和另两人身上，而是慢慢地环顾包厢。
紫色蝴蝶气球礼墙，中间摆放着25的led数字，旁边是九百九十朵多巴胺花束，经过一个礼拜，花朵已经枯萎。
如果没有那晚的意外，她的菲菲，已经开心度过二十五岁的生日。
周舒言三人光是看着她，都能感觉到她浑身透出来的悲伤。
叶商商收回视线，在主位坐下，周舒言三人一左两右坐在她身侧。
桌面摆了七八种酒。
叶商商挑了其中一款，为自己倒了半杯。
“事情查得怎么样？”
周舒言认出是长岛冰茶，想出言阻止，却在她开口时住了口。
叶商商看的是秦子渊。
秦子渊顶着颗栗子头，翘着二郎腿，将资料递上。
“八人的背景都在这里了。”
叶商商接过，翻了翻，比在池眘那里看到的详细。
彩光映亮她嘲讽的眼眸：“难怪。”
“我这边也查到不少东西。”
罗晨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打开转向叶商商。
上面是参与攻击她的营销号以及跳得最厉害以及时不时抛出些以假乱真关键性证据的网友信息。
叶商商勾唇：“不愧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这次大材小用了。”
“商姐千万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和菲菲姐，我也不会有机会在大学教室里上课，只要能为菲菲姐报仇，能为你做任何事，我就算是赌上一辈子的前途，也心甘情愿。”
罗晨穿着米白色毛衣，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很朴素的打扮，偏偏一头黑色碎盖，有种稚嫩的帅气。
叶商商轻拍了拍他肩膀：“那些人渣不值得咱们赌上这么重要的东西。”
周舒言在这时开口：“不过海港那边的监控，我没有拿到。”
叶商商没有意外：“我再想想办法。”
深夜。
周舒言开车送叶商商回到天字一号，他刚绕过车头，给她开门，就看到树下站着的池眘。
“池总。”
池眘一眼就看到坐在副驾的叶商商，他离开树影，走到两人面前：“多谢周总送商商回来。”
叶商商下车站定，对周舒言交代道：“回去路上小心。”
周舒言朝池眘颔首，回到车子启动离开。
叶商商收回视线，没有看池眘一眼，与他擦身而过朝前走去。
池眘抓住她手腕，拉回来，他眯起眼对上她：“上次是翁易川，这次是周舒言，下次又会是谁？”
叶商商本来就有点头晕，被他一扯差点没站稳。
她不悦：“我私生活就是这么丰富多彩，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池眘深吸口气，他来不是为了跟她吵这个。
刚要开口，他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气：“你喝酒了？”
叶商商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跟你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
池眘感觉到她眼神里的敌意，墨眸凝住她，喉咙似乎滚了下：“你的伤还没好，今天要去医院复查，你也没有去。”
叶商商哦了声：“如果你是来提醒我的，那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她摆了摆手，然后抬步上台阶，余光不经意瞥过池眘刚才站过的树下，那里散了一圈烟头，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
可——
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池眘跟上，房门却先他一步关上，若不是他脚收得快，就已经被她夹在门缝里了。
门是指纹锁。
他下意识伸手按了下，却提示密码错误。
他猛然想起两年前，两人刚定下婚期，叶商商就要拉他到她名下所有房子录指纹。
他是怎么说的。
用不上。
结果，现在就打脸了。
池眘按下门铃，无人应答。
他皱眉给叶商商打电话，透过厚重的房门，隐约能听到里面响起的铃声。
然而它的主人似乎不管它，任凭铃声一遍又一遍响着，摆明不想搭理他。
他挂断电话，准备给叶商商发消息，就在这时，门开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池眘从没有这么切身体会这句诗的感受。
他刚抬眼，一份文件就拍在他胸口。
叶商商：“差点忘记了，既然你人来了，就自己领走吧。”
“什么东西？”
池眘低头，却在看清上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下颚瞬间绷紧。
叶商商倚在门口：“我已经签字了，你什么时候签好，我们就什么时候去扯离婚证，不过我希望你尽快，我没什么耐心。”
说完，她准备关门，池眘大手伸来直接挡住。
池眘脸沉沉：“叶商商，你几岁了？婚姻是能开玩笑的吗？”
叶商商站直：“池眘，我二十五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正因为不是开玩笑，所以我才冷静和你商量，否则就是直接起诉。”
因为池家和叶家有太多商业牵扯，所以两人的离婚最好悄悄进行，等两方所有合作都结束或者解除，才不用再藏着掖着。
要是十八岁的叶商商，绝不会有这么多顾虑。
池眘对上她黑黝黝的眼眸，身体不由僵住。
她是认真的。
他握住她的手不放：“就因为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因为你求助的时候我没有及时接到电话？”
叶商商忍不住笑了。
看，他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在意什么。
可他从来都不愿意回应。
不愿意在她不安时，给她一份心安。
“池眘，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想跟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