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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敌营异动露锋芒(第1/2页)
朔北工坊的天还没亮透,蒸腾的水汽就裹着硝石的刺鼻气味,在夯土围墙内弥漫开来。二十座改良后的土窑并排喷火,窑口映得工匠们的脸通红,他们赤着胳膊,将混好硝石、硫磺、木炭的火药,小心翼翼地填入黑陶罐——这些正是黄玉卿设计的“轰天雷”,罐身新刻的延时纹路,在火光下像一道道细密的鳞片。
“夫人,您要的‘碎铁砂’都筛好了!”一个满脸煤灰的老工匠捧着竹筐跑过来,筐里的铁砂泛着冷光,“按您说的,过了三遍筛,最大的也超不过麦粒,炸开来准能穿透铁甲!”
黄玉卿接过竹筐,指尖捻起几粒铁砂,触感尖锐:“辛苦李师傅了,让大伙歇口气再干,灶上温着奶茶,别累坏了身子。”她话音刚落,就见念安掀着工坊的布帘走进来,一身黑色劲装还沾着晨露,腰间的弯刀鞘上挂着半片残破的皮甲。
“母亲,罗刹国的运输队滞留在‘落马坡’了。”念安抹了把脸上的灰,语气带着几分轻快,“昨晚我们按您说的,在坡上洒了熬化的牛油,又埋了几处‘响炮’——他们的马踩滑了好几匹,粮草车翻了三辆,现在还在原地清理,至少要耽搁两天。”
萧劲衍恰好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眉头舒展了些:“做得好。这两天够咱们多埋两百颗轰天雷了。”他看向黄玉卿,“方才明轩来报,黑风口的暗河河床已经清理完,就等工坊的轰天雷送过去。”
黄玉卿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片银灰色的叶子——正是昨晚在空间药田发现的那株未知植物的叶片,此刻叶片边缘还沾着些许晶莹的灵泉水珠。“你们看这个。”她将叶片放在石桌上,“昨晚我用灵泉水浸泡了半个时辰,你们仔细看叶片的脉络。”
众人凑近,只见原本泛着淡蓝的叶脉,在晨光下竟缓缓亮起微光,像是有细碎的星子落在上面。念安伸手碰了碰,惊呼道:“是暖的!而且……好像有股气在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
“我试过了,用它的汁液涂在小伤口上,愈合速度比灵泉水还快三成。”黄玉卿指着叶片背面的纹路,“只是这植物的习性还不清楚,空间里只长了一株,我不敢贸然采摘太多——或许以后能用来救急,尤其是战场上的伤兵。”(解答空间伏笔延伸:初步揭示银叶植物的特殊功效,为后续医疗应用埋下线索)
萧劲衍拿起叶片,对着光看了半晌:“先记下来,等打完这仗,再好好研究。眼下最要紧的,是弄清楚罗刹国那个‘神秘军师’的底细。”他话音刚落,帐外就传来斥候的急报声。
“王爷!夫人!黑风口方向有异动!”斥候单膝跪地,气息急促,“罗刹国派了一队人去勘察咱们的堡垒,领头的是个穿青色锦袍的人,不像武将,倒像个书生——他手里拿着个铜制的物件,一直在量地面的高低,还让人在地上插了不少小旗子!”
“铜制物件?”萧明轩立刻皱起眉,“难道是‘地舆仪’?用来测地形的?”
黄玉卿心头一沉:“不止是测地形。若我没猜错,他是在找咱们堡垒的薄弱处,或许还在为某种重型武器选发射点。”她想起昨晚萧劲衍提的“地面震动”,忙追问,“你有没有听到或感觉到什么异常?比如重物滚动的声音,或是地面在抖?”
斥候愣了愣,随即点头:“有!离他们勘察的地方半里地,能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有很多大车在走,但看不到影子——而且地面确实在颤,我骑的马都有些不安。”
“是攻城用的‘破城锤’,还是新的野战炮?”萧劲衍的手指在案上的地图上敲击,目光落在黑风口西侧的“鹰嘴崖”——那里正是堡垒的软肋,夯土层比其他地方薄了三尺,“明轩,你带一队人去鹰嘴崖,把那里的轰天雷密度再增加一倍,再加固两层夯土,用咱们新炼的‘冷锻铁’做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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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萧明轩转身就要走,却被巴图拦了下来——这位石羊部落的首领,此刻正穿着士兵的皮甲,手里握着一把弯刀,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牧民汉子。
“萧将军,让我们去吧!”巴图的声音洪亮,“鹰嘴崖的路我们熟,哪里能埋轰天雷,哪里能堆石头,我们比谁都清楚!昨晚夫人说‘守家园要一起上’,我们牧民也不是孬种!”
萧明轩看向萧劲衍,见父亲点头,便伸手拍了拍巴图的肩膀:“好!那就跟我走,咱们让罗刹国知道,朔北的土地,不是他们想踩就能踩的!”
看着萧明轩和巴图带着人远去,黄玉卿转身对念北道:“你去粮营那边看看,确保藏粮堡的入口都做了伪装,再让医营的人把草药都归置好——尤其是用银叶汁液泡过的那些,先给伤兵备着,说不定很快就能用上。”
念北应声离开后,工坊里只剩下黄玉卿和萧劲衍。萧劲衍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斥候画的罗刹国神秘军师的模样:青色锦袍,面白无须,手里握着一根玉簪——那玉簪的样式,竟有些像中原士族常用的款式。
“你看这玉簪。”萧劲衍指着画纸,“罗刹国的人多戴金银,很少用玉簪,更别说这种‘流云纹’——此人说不定是中原人,或是在中原待过很久。”
黄玉卿心头一动:“难道是之前从京中逃出去的那批‘罪臣’?当年靖王倒台时,有几个擅长工程的官员不知所踪,会不会……”她没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彼此的担忧——若敌人熟悉中原的防御工事,又懂罗刹国的火器,那这场仗只会更难打。(埋下新伏笔:神秘军师可能与中原罪臣有关,暗示其身份背景复杂,增加后续对抗难度)
这时,工坊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士兵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个包裹:“夫人!念北小姐让我送来的,说是西域盟友刚到的‘礼物’!”
黄玉卿打开包裹,里面是几块黑色的石头,表面泛着油光,还有一张纸条,是念北的字迹:“西域乌孙部落送来‘火油石’,遇火即燃,可助轰天雷威力——其部落首领说,罗刹国也曾向他们买过此石,被拒后烧了两个村落,愿助我等共抗强敌。”
“火油石!”萧劲衍眼睛一亮,“把这个掺进轰天雷里,炸开来就是一片火海,罗刹国的骑兵再厉害,也冲不过火墙!”
黄玉卿将火油石递给老工匠:“李师傅,按一成火油石、九成火药的比例混,注意安全,别沾明火。”老工匠接过石头,乐呵呵地去了,工坊里的铁锤声、吆喝声,又响亮了几分。
夕阳西下时,黑风口的轰天雷终于埋完了。黄玉卿和萧劲衍站在堡垒的箭楼上,望着远处罗刹国营地升起的炊烟,那炊烟比昨日更密,像是在集结兵力。风裹着远处隐约的号角声吹过来,黄玉卿握紧了萧劲衍的手,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
“明天,他们该来了。”萧劲衍的声音很沉,却带着坚定。
黄玉卿点头,目光落在怀中那片银叶上——叶片的微光在暮色中更明显了,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秘密。她忽然想起空间里那株银叶植物的根部,似乎缠着一块小小的、刻着花纹的木牌,只是昨晚匆忙,没来得及细看。(埋下新伏笔:银叶植物根部缠着刻纹木牌,暗示植物可能与某个秘密或传承有关,为后续空间探索铺垫)
箭楼的灯笼被点亮,昏黄的光映着两人并肩的身影。远处的黑风口,埋在地下的轰天雷静静躺着,像是等待猎物的猛兽;而更远处的罗刹国营地,那神秘军师还在借着月光研究地形,他手中的地舆仪,反射着冷冽的光——一场关乎朔北存亡的大战,已在无声中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