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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恢复了一些，给谢危打了个电话。
也是好一阵没联系了，谢危接到她的电话都有些意外。
白笙道：“有个小姑娘，死在了异地他乡，你这边方便给她安排个户籍么？”
谢危正在一处突发踩踏导致死了上百人的现场，嘈杂的声音却遮不住白笙清凉的嗓音。
他走到一边，出声：“我在外面出任务，着急吗？”
白笙道：“倒不着急，就是，我还有个事想问你，你在哪？”
谢危说了地址，白笙说：“那我现在过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
谢危这才看向身后因为踩踏死掉的亡魂，大人小孩都有，还有个小娃娃。
最近公众场所这种群体死亡事件似乎变多了。
让助手将这些亡魂登记在册，面前的亡魂却突然起了骚乱。
鬼差连忙将他们控制住。
谢危若有所感回头，就看到白笙出现在他身后。
他也有段时间没见白笙了，忽然看到白笙，突然就冒出一股子寒意。
她站在那里，明明样子还是跟之前一般模样，除了脸色苍白点，但实在看不出其他异常。
可偏就给人一种十分可怕的气场。
谢危将名册递给助手，让他们继续忙，自己抬步向白笙走去。
白笙看到现场轻皱了下眉。
这场踩踏事件一早她才看到消息，说是死了一百多个人。
现场一片狼藉，还有许多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尸体。
末法时代，一切都在无序熵增，越是这样人群密集的地方，反而越是要远离。
可人偏偏都是喜欢凑热闹的。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场了。”
谢危压下背脊的凉意，像往常一般跟白笙说话，“且我们来迟一步，少了不少亡魂。”
白笙这才看向他，“被偷了？”
谢危颔首，“最近几次群体死亡事件，总是少魂，我们也在找人彻查这件事。”
白笙道：“或许跟灭灵殿或者玄机山有关系。”
谢危微有些讶然，“这么肯定？”
他对白笙还是了解的，她很少说不确定的话。
何况，她也是玄机山前宗主。
玄机山原本就是维护人界安宁的重要部门，且接受天界神旨，从来都是将除魔卫道当做宗门第一要务，又怎么可能去偷魂？
如果是以前白笙还真不会说这么直白。
可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些负面肯定跟灭灵殿以及玄机山有关。
白笙：“肯定是他们。”
谢危神色微严肃，“这件事，我会上报。”
白笙“嗯”了一声，随手拿出鲜花枝，递给他，“不过，上报可能也没什么用，这属于人间内部的事。”
虽然地府这边受到了一些影响，可这些事都发生在人间界。
还有，她总觉得这背后还藏着别的阴谋。
只是一时想不太通。
谢危将鲜花枝接过来，目光却看向她，“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他想劝她别去参与玄机山的事了，毕竟她已经离开了宗门。
可这话，还是没说出口。
她想做什么，她应该心里很清楚，不需要别人去左右插嘴。
白笙微一笑，“我还不太清楚。”
原本，她是想积蓄力量彻底离开这矩阵世界，可冥冥中她又感觉，一张巨大的因果大网向她张开了。
白笙视线落在远处蒸腾起的负面亡魂上。
血线又开始痒了。
连带着心都痒痒的。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谢危轻轻皱眉，“人界的事虽然我干预不了，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会尽力。”
白笙看向他，“刚好我正想找你帮个忙。”
谢危正色，“你说。”
白笙道：“你活的比较久，你知道我师父封印的那个魔王的背景吗？”
谢危神色微一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白笙道：“总之，这件事还挺重要的，我需要调查清楚。”
谢危沉吟了下才道：“这件事发生时，我还不在这个位置，这件事也鲜少听谁提及，不过我可以去打听查探一下。”
白笙摸出二斤普洱，“辛苦。”
谢危没接，只是眸色落在她脸上，“不管怎样，你还是别去顾虑太多，等元神完全恢复，就离开这里。”
白笙将普洱塞他手里，“我也想着呢，离开这里，找处桃源，煮酒烹茶，日子闲在。”
谢危见她眼神晶亮，不染阴霾，心里也轻松了些，“原该如此。”
那样，他才能放心。
……
灭灵殿。
陆振华直接把桌子给掀了，“胡闹！”
陆衍舟镇定的避开桌子上的东西开口，“父亲，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从知道白笙就是白花花的那一刻起，他一整夜都没能入睡。
可也从那一刻起，他的修行就有了新的方向。
灭灵殿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留恋的意义。
“深思熟虑你个头！”
陆振华气到发抖，“许星落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从这里退出，你老爹我的脸还要不要？我怎么去跟殿主解释？”
陆衍舟沉默半响，开口：“父亲，灭灵殿已经不是以前的灭灵殿了。”
陆振华一愣，旋即黑下脸，“你小子，不要什么话都往外喷！”
“我相信您也发现了这一点。”
陆衍舟微微握起拳头，“何况，儿子踏入玄门，是为了追寻那个道，如果这里没有，那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就因为您是这里的域老？”
陆振华凝声：“灭灵殿能为你提供最好的修行资源和导师，如今这人间，离开灭灵殿，修行是没有任何前途的。”
“我找到了。”
陆衍舟目光明亮。
“什么？”
陆振华盯着眼前的少年。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没让他操过什么心。
他从不乱来，不管是学业还是修行，都走的很稳。
可现在，他突然就给他乱来了一个大的。
还是这样坚决，
陆衍舟认真道：“父亲，请相信我一次，我找到了更好的道，如果让我放弃，那我宁愿放弃修行，从此回归普通人生。”
“你！”
陆振华瞪眼睛。
这小子，还威胁上他了！
可陆衍舟做为陆家最有天份的苗子，也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
如果他退出玄门，那他会当场气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