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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白笙都不能确定到底谁才是魔了。
白笙看向那个已经愈合的头颅，“既然你这么想跟我在一起，那就把灭灵珠给我。”
这东西用无数的怨气炼制，温道尘没有被魔吞噬，尚且能获得这么强大的魔力，以后必然是个隐患。
温道尘冷笑，“你是不是当我傻？”
他扭了扭脖子，整理了下领口，冷冰冰道：“这个世界没救了，既然这世界没有光，那就融入黑暗，做黑暗的王者！”
他抬手，一把捏住白笙的下巴，盯着白笙的眼睛，“而你是属于我的女人，只能臣服于我，只能唯我是从！”
白笙没什么表情，“所以，找我复仇，根本就不是你的目的，你的最终目的，就是成为新的魔王，而我也不过是你的一块跳板对吗？”
温道尘勾起嘴角，“真聪明，比温清音聪明多了，难怪我对你念念不忘。”
他另一只手爱抚般的落在白笙的发上，“白笙，只要你乖乖听话，从此以后，谁都伤不了你，包括温清音，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现在就回去把她休了！”
白笙道：“你说真的？可现在，季华要杀我，你打算怎么办？”
温道尘皱眉，“她不是你的对手，也伤不到你。”
白笙道：“可她会给我带来麻烦。”
白笙视线看向他的眼睛，“我不喜欢她。”
温道尘松开他，“你想利用我搞季华？白笙，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念念不忘，你就可以左右我的决定，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个女人，比其他女人更特别的女人而已，如果以后我遇到了更加特别的，你也只是曾经。”
白笙：“……哦，你想怎样让我臣服？”
既然都明牌了，那就干脆全说开了。
温道尘漠然道：“你想多了，你不需要考虑怎样臣服，在我看来，你越是难驯，我越是感兴趣，至于什么时候臣服，等我获得了无边的力量之后，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白笙微眯起眼睛，“你打算怎么获得无边力量？”
温道尘却蓦地露出个诡异的笑来，“那当然是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乖乖等待我成为黑暗王者的那一天就好了。”
说完，他放声大笑一声，身影也缓缓消失在原地。
白笙微微抬起下巴，眸光盯看着那连煞气都消失不见的地方，冷意沉到眸底。
那就走着瞧好了。
……
白笙没有通知任何人，就自己出了院。
电话给季云霆打了过去，那边倒是很快接起，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疲惫。
白笙问：“你在哪？”
季云霆顿了下道：“上次给你泡澡的地方。”
白笙道：“那我去一趟。”
季云霆刚说了个不字，白笙就掐断了电话。
等她再出现在湖岸时，就看到一幅美男洗浴图。
他光着上身，整个泡在湖水里，上身肌肉纹理分明，可此刻到处布着密汗，再加上有些凌乱的湿发，白笙没客气，多看了两眼。
从她知道季云霆是师父开始，她对师父的所有滤镜都碎了。
在她心里，当年那个高洁不染尘埃的师尊，已经死了。
而季云霆，是她的前夫。
还跟她亲过、抱过、睡过。
她很难再将他当成师父。
而只能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心机深沉的男人。
季云霆反倒是被白笙看的，有那么一点尴尬。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但她眼神跟以前很不一样。
他下意识抬手抓住一旁的石壁，眸色看向她，“有什么很急的事？”
白笙道：“也没有那么急。”
季云霆喉结微动，“那就是想我了。”
白笙盯紧他的脸，“你以前也是这样油嘴滑舌的人？”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见过师父跟谁那样说过话。
他那个人，总像是生活在云端。
可季云霆，真的油到地心。
季云霆道：“你又了解我几分？”
白笙：“……”
对于师父，她确实了解的极少。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觉得很生疏。
除此之外，他的过往，他的生平，都是白纸一样的空白。
她确实不了解师父。
白笙心里有些烦躁，“我的力量还有没有提升的余地。”
她不知道找谁去学。
但温道尘今天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真的让他成长到连她都压制不了的时候，她就真的可能会变成温道尘的玩物。
如果是死了，那也就算了。
肉身不过是个牢笼。
可如果死不了呢？
就像是猫捉老鼠，温道尘日复一日的折磨她，玩弄她呢？
或者，困住她的灵魂，让她永生永世都无法逃脱呢？
温道尘可能没有这能力，可成为新魔的温道尘，却可能有这个能力。
白笙不敢赌那个结果。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直接将他杀掉。
能够给她提供帮助的，也只有师父了。
白笙视线又落在完全不像自己师父的水货身上，“你有办法的吧？”
季云霆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一声，“谁刺激了你？”
白笙朝他踢了个石头。
石头彪射出去，季云霆却没能躲开。
他痛呼了一声，显得更加虚弱了。
白笙：“……你是不是活不久了？”
连一颗小石头都躲不开？
季云霆疼的说不出话。
白笙：“……”
终究还是得用他，而且自己确实也粗暴了点，难免有一些恻隐之心。
她不由起身走近一些，“季云霆，你没事吧？”
季云霆看起来十分痛苦，整张脸都是白的。
白笙不知道他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但如果困住魔念的黑牢是他元神所化的话，那他现在的伤已经不仅仅是肉身了。
她连忙抬手去拉他，“你上来，我看一下。”
她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臂。
可能因为痛苦的缘故，他手臂的青筋微微有些暴突。
她的手抓上去，都硬邦邦的。
白笙刚想使力气将他拖拽上来，他却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扯了下去。
白笙还没回过神，人已经成了落汤鸡。
她刚想出声，他却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而后虚弱问她，“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