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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肚杂可不适合送人。”黄志刚提醒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
“这些自然是自己吃，你要不要也买些？现在家里不比从前了，该享受的时候就得享受。”
黄志刚想了想，也跟着买了一些。两人又转到杂货铺，买了些糕点、挂面和糖，这才骑车往回赶。
与此同时，刘秋莲一行人已经到了黄家门口。远远地就看见刘小梅和婆婆，还有一个陌生农妇背着背篼从院子里出来。晨光中，刘小梅的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妈说山里不安全，”刘小梅勉强挤出笑容，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非要叫大嫂陪着。”
刘秋莲淡淡一笑，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我们也是怕太早，在门外等了一会了。”
黄母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山上现在还黑着呢，你们几个可要多加小心。”
韩巧英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女人家胆子小，。有人帮着，也能多采些。”
一行人说着话，向山上走去。黄家大嫂倒是识趣，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天色渐亮，山间雾气渐渐散去。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偶尔有松鼠好奇地探头看着这群不速之客，见人走近，三两下就窜上了树梢。
走到半路，刘小梅拉着刘秋莲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都怪志刚多嘴，跟他妈说茯苓卖得好，还说我们今天要上山找。他妈就说要陪着，还把大嫂也叫来了。”她说着，眼中带着不悦。
刘秋莲轻声劝道：“来都来了，生这气也没用。再说有人多跟着，也能多找些草药。”
“这次就算了，下次她要跟着，我就不来了。”刘小梅想起从前的种种，越发生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怨气，“自从分了家，她们就没给过好脸色。现在见我们会找草药，又来巴结。”
“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刘秋莲看了看四林，压低声音说，“下次她要跟，你就说上山割草。连着跟两次，她自然就没兴趣了。”
刘小梅听了这话，脸色稍霁：“你说得对。不过我跟你说，这两天婆婆老在志刚面前说，你大嫂都道歉了，你还记仇，心眼太小。”
刘秋莲听了，眉头微蹙，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她深知这其中的曲折，却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回到队伍中，黄母笑道：“你看，姐妹俩感情就是好，说个话都能说这么久。”
“嫁得近，走动方便。”刘秋莲笑着应道。
山路渐陡，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溪水潺潺，在晨光中闪着粼粼波光。
“咱们上山后还是别走散了，”刘秋莲环顾四林，提醒道，“记得时不时喊一声，免得走丢了。这山里地形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黄母却不以为然：“这会子太阳都出来了，不用太担心。再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都熟悉得很。下山时在这里碰头就成。”
刘秋莲见劝不动，只好说：“那好吧，不过咱们晌午前就下山，别走得太远。”
几人分头寻找草药，刘秋莲带着韩巧英和张冬梅往东边走。她一路走一路仔细观察，目光在每一棵树上停留。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棵长满木耳茯苓的枯树。最大的一朵足有蒲扇大小，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韩巧英帮着割下茯苓，小心翼翼地放进背篼。刘秋莲又带着韩巧英和张冬梅继续往前走。
“秋莲，”韩巧英压低声音说，“看样子小梅跟她大嫂关系不太好。”
“是啊，”刘秋莲叹了口气，“分家后就没来往了。如今瞧我姐懂得寻药赚钱，又来巴结。这世道，人心都是向钱看的。”
“难怪小梅不愿意带她。”张冬梅说着，目光在远处搜寻，“这些人啊，有利可图的时候就来套近乎。”
刘秋莲一边说话，一边留意着林围。突然，她眼前一亮，快步走到一棵大树前。树根旁，一朵金云芝正悄然生长。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拔起，放进背篼。
“还是你眼睛尖。”韩巧英感叹道，“我刚才都没看见。这么大一朵金云芝，得值不少钱吧？”
“这种金云芝可不常见，”刘秋莲说着，又仔细查看林围，“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到几朵。”
太阳渐渐升高，山间的雾气完全散去。树林中不时传来鸟儿的鸣叫，偶尔还能听到其他人的说话声从远处传来。
韩巧英和张冬梅弯腰将身边的茯苓小心翼翼地拔起，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她们的目光不停在林围扫视着，深怕错过任何一株珍贵的药材。等张冬梅跟上来后，三人继续向山上攀登。
山间的露水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蝉鸣声此起彼伏，偶尔有几只野鸟从头顶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你们快看那边！”刘秋莲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块突出的巨青崖场，“那块石头上长满了山枣子，我们过去采些吧。”
岩石表面布满了青苔，在晨光中泛着微微的水光。石缝间确实生长着不少山枣子，绿油油的一片甚是喜人。
“这东西能吃吗？”韩巧英皱着眉头问道，她还从未见过这种植物。
刘秋莲摸着下巴想了想，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我听村里的老人说，用来炖排骨炖鸡都很好，能清热养阴。咱们采些回去炖鸡汤，多好。”
想到家里养的那些纯种土鸡，一斤才卖几块钱，不吃着实可惜了。
“你说得倒轻巧，”韩巧英摇头苦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无奈，“我婆婆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舍得杀鸡啊。就连老幺买回来的排骨，都得焯水腌起来慢慢吃呢。”
“等日子好过些，自然就舍得了。”刘秋莲安慰道，伸手拍了拍韩巧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