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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这样想着，忍不住就问了：“沈晚棠，辛家的案子，是不是你破的？你要说实话！”
他这个问题问的十分突兀，沈晚棠有些意外，但她神情依旧平淡：“不是我，我要是有那么大的破案本事，现在不是早就抓出害死春蝶的凶手了？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
“真的不是你？”
萧清渊得到这个答案，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你。”
正说着，宁王妃带人来了。
沈晚棠站起身，上前扶住宁王妃的手臂：“母亲来了，可是也听到这边的动静了？”
宁王妃神色凝重：“我听说，清渊院子里的粗使丫鬟死了？”
“是。”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怎么会突然死了丫鬟？可查清了死因？”
“初步判断，应当是吃了坏掉的东西，严重腹泻才身亡的。”
“可告知了她家里人？”
“已经派人去告知了，想必再过一会儿就该来了。”
宁王妃见她应对得当，并没有因为家里丫鬟暴亡而乱了阵脚，不禁暗暗点头，她挑的儿媳妇，当真是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就是这阵仗，闹的实在大了些。
她挥挥手，对众人道：“行了，都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杵在这里碍眼了。”
萧清渊听到这话，拉起画意，转身就走，仿佛片刻都不愿意在沈晚棠的院子里多待。
等众人都退出去了之后，宁王妃才道：“棠儿，清渊院子里死了丫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事儿不宜宣扬啊，否则清渊的名声会更差的，他如今已经被外头的人说三道四了，再也经不起更多的流言蜚语了，你懂吗？”
沈晚棠微微低头：“母亲说的是，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的，不会牵连世子。”
宁王妃满意的点点头：“我就喜欢你这股聪慧明白劲儿，行了，我也没什么好嘱咐你的了，你忙吧，我这就回去了。”
“母亲慢走。”
沈晚棠把她送到了门口，然后折返回来。
她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很长时间都没动，也没有说话。
屋子里落针可闻，她看着帕子上的那一小团荔枝壳，过了很久，她轻声问：“嬷嬷，可有看见荔枝核？”
柴嬷嬷应道：“没有，只有荔枝壳。”
“可曾仔细翻找？”
“老奴带人找遍了整个星合院，都没找到荔枝核。”
沈晚棠怔怔的：“那应该……是在春蝶的胃里，她没吃过荔枝，不知道里面的核要吐出来，那颗荔枝又坏了，十分难吃，所以她囫囵吞枣一口咽下去了。”
琴心忍不住问：“世子妃，春蝶怎么会吃那颗荔枝呢？”
“奴婢经常往星合院跑，奴婢熟悉春蝶，她真的不会偷东西，她也没那个胆子偷东西。”
“她老实到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反抗，画意经常给她派一堆粗活儿累活儿，她也从不抱怨，都是宁肯不睡觉不吃饭，也要把活儿做完，她是个死心眼。”
“世子妃，这样的人，怎么敢偷吃世子给画意带回来的唯一一颗荔枝？”
沈晚棠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没说她是偷吃的，也许，是有人故意把那颗坏荔枝给她吃的。”
画意是吃过鲜荔枝的，她一定知道萧清渊送给她的荔枝是坏掉的。
她怀着身孕，对肚子里的孩子宝贝的不得了，她怕王府的饭菜里有能害她流产的东西，所以这两日连饭菜都吃的很少。
她绝不可能吃萧清渊给她的那颗坏荔枝。
而琴心和夏蝉都说春蝶不可能偷吃东西。
那么原因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荔枝，是画意给春蝶的。
这个答案，让沈晚棠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她知道画意有些心机有些手腕，可她没想到，画意会这么狠。
“世子妃，您是说，是画意把坏荔枝给了春蝶？”
琴心愤怒不已：“这个画意，真不是个好东西，她的心也太黑了，竟然就这样害死了春蝶！”
“可怜春蝶小小年纪，天天替她做脏活儿累活儿，她自己把两只手养的又细又嫩，春蝶的手却粗糙无比！”
“世子妃，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啊，她太狠毒了！您把她赶出王府吧！”
柴嬷嬷却道：“现在还真动不了画意，一来她拿住了世子的心，世子为了她，疯了一样跑去国公府抢人，世子妃若是这个时候对画意出手，世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二来，画意有了世子的孩子，相当于有了一张免死金牌，打不得骂不得。”
“世子妃，您千万别听琴心这丫头的胡言乱语，她不懂这里头的厉害！”
“这个时候赶走画意，世子会跟您拼命的，说不定又会提休妻的事，要真是这样，您就中了画意的圈套了！”
“我看画意今日见了您，竟然都不跪了，她的野心，昭然若揭！她想取代您，做世子妃！”
柴嬷嬷一番话说完，琴心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她赶紧道：“柴嬷嬷说的对，世子妃，是奴婢僭越了，奴婢胡说八道，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晚棠摆摆手：“无妨，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但是到底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琴心有些担忧：“您不会真的要对画意动手吧？”
“难道不该对她动手吗？狼子野心，心狠手辣，这样的人，该被收拾了。”
“可是她有孕了，世子那里怎么办？您要是动了她，世子又该朝您发疯了，要不，您再忍忍？一切等她生了孩子再说？”
“不用担心世子，也不用再忍，我把画意给世子的时候，早就有应对这一天的准备了。”
琴心眼睛终于亮了起来：“您要怎么做？可需要奴婢帮忙？”
“确实要。”
“奴婢能做什么？请世子妃吩咐！”
“去拿一包姜黄粉，给夏蝉送去，让她今晚就全身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