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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不确定，可现在国家没什么事，就江南出了幺蛾子。
他有的是时间，耗吧，熬吧。
等到后半夜，子时过后，血红都困了，巡抚大人才从书房内走出，也没有点灯。
他平静的关上门，然后去了另一个院子。
“睡着了？”
血红揉揉眼皮：“是很困。”
“过去跟你出来，你挺能熬夜的。”
“我都半年没当夜猫子了，一下适应不了。你功力深厚，几天几夜不睡觉都很精神。”
方明咂咂嘴：“那也未必，上个月初三，我去你宫里，一直战斗到天亮，你不还很精神么。”
“去你的。”
那能一样么，得看干什么。
二人又等了片刻，轻功飞下，从窗户跳了进去。
里头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相公，掌灯吧。”
“不行，这是巡抚衙门，夜里有下人巡视，看到这屋子亮着，咱们就打草惊蛇了。”
“这么黑，你上哪儿找机关？”
要找机关还不容易么，书房的机关，一般都在书架上。
方明动手去摸书架上的花瓶，一个个试下去。
很快，他们听见嘎吱一声，书架陷进去了，出现一扇门。
“血红，现在可以掌灯了，火折子。”
两人进入密道，向下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看见一个敞开的石室。
那里头有尸体，两具，一男一女，是被立着放的。
尸体是会发出臭味的，可这里没味道。
从尸体的面相上看，好像是中毒而死的，面色青黑，嘴唇发紫。
方明要伸手去触碰。
“唉？！相公，当心中毒。”
“我百毒不侵，不怕这个，你不要碰。”
接触到尸首的一瞬间，方明就诧异了。
死者的皮肤异常坚硬。
他咂嘴：“嘶，好硬啊。”
“那有什么奇怪的，人死了，尸体肯定会变僵啊。”
“僵是不假，但不会这么硬，这尸体好像铁器一样，硬的不得了。”
是这样的么？
血红隔着衣服去触摸尸体。
不摸不知道，一摸之下，果然坚硬如铁。
人死了，也不至于发硬到这个程度。
她拿出血刀，在尸体上划了一道，连口子都不出现。
要知道，血家祖传的血刀，可是武林神兵啊，而且是丐帮先祖流传下来的，锋利无比。
即便是在石头上划一下，石头也会出现口子。
可眼前的尸体，完好无损，这可太奇怪了。
“相公，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这太不正常了。”
方明用力去捏尸体的手腕，在十足内力的加持下，他可以捏碎死者骨头，却显得有些吃力。
“相公，不会是中毒导致的吧？”
“中毒不会造成尸体如此坚硬。”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方明想了想，扒开尸体的嘴巴，非常吃力。
他探看死者的舌头，也发觉舌头坚硬如铁。
仿佛这不是尸体，而是两个铁人一般。
血红用火折子照了照旁边，发现墙角处有白色的绷带。
她走过去，拿起来闻了闻，又递给方明：“你闻闻，是药味儿。”
没错，就是药味，浓烈的药味。
“相公，我说是中毒吧。”
“中毒用得着拿绷带包裹人身么？”
“这……”
去其他地方看看好了。
二人沿着隧道一直走，来到一个更大的石室内。
这儿有二十多具尸体，和之前的两个不同，这里的尸体全都用白布包裹着。
过去一触摸，好像碰到的，是被白布包裹的钢铁一般。
血红一刀划开最近的白布。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女尸，全身坚硬，皮肤铁青。
“相公，不会有人在制作僵尸吧。”
“我怎么没听说过僵尸。”
“我听说过，湘西的僵尸，说书的人经常说。”
哼，那也只是说书的人，方明从未遇到过。
从迹象上看，这是将人用药物制作成钢铁般的身躯。
可也奇怪，把死人变得这么僵硬，到底要干什么呢。
中原之内，谁又能研制出如此古怪的药物。
人体皮肤能硬到这个地步，也算旷古未闻了。
之后的石室内，全是这样的尸体，姑且称之为铜尸。
他们只在里头转悠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回到客栈之后，血红建议，直接拿下巡抚，逼问他。
那些尸体肯定是江南失踪的百姓，对巡抚用大刑，不怕他不招供。
“血红，王涛是我钦点的巡抚，二品大员，我们现在的身份是钦差，按照朝廷律法，钦差有权抓捕巡抚，却无权审问动刑。除非我表明自己皇帝的身份。”
“那就直接表明身份啊。”
“皇帝轻易外出，这是机密，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京城就不会太平了。”
“你不会是怕打不过他们吧？那巡抚看起来也没什么武功。”
既然已经伪装成钦差，而且也假装离开了江南，这出戏就要演下去。
因为方明觉得，乔贵妃很可能是这帮人给抓住了。
冒然公开身份，乔贵妃会很安全。
直到现在，他一直对乔贵妃的生还抱有希望。
“相公，那现在怎么办呢？许大年自尽，其他官员也可能不怕死，咱们逼问好像没什么用。”
“现在一切都藏在烟雾中，我们看不清楚。但是，能用这么高明手法把人变成铜尸的家伙，一定是个用药高手。咱们可以在这方面下功夫，找到全江南第一用药高手。”
隔天正午，两人去了一家药铺打听。
天下在归顺大周之后，江南出了一位药神，姓薛。
此人行踪捉摸不定，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全名。
但是，这个人还有个公开的身份，他是和尚，是一个游僧。
江南最大的寺庙就在巡抚这座城外的东边，叫万古寺，不如少林古刹，却也名声不小。
二人前往万古寺，发现香火还算旺盛。
方明身上带着很多银票，主持了生和尚客气的接待了他们。
“大师，在下此来，是想替我妻子看病的，听说江南有一位姓薛的神医，是个和尚，不知大师可知道此人下落？”
方丈了生道：“阿弥陀佛，薛神医是游方僧人，曾在鄙寺挂单十日，现在却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