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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复仇
顾延舟想要参数？
可以。
但他必须付出代价。
不仅仅是三千万，更是整个顾氏美妆，和他顾延舟自以为是的人生。
额角的伤口还在跳痛，但沈月书的眼神却异常平静。
她看着顾延舟烦躁地看表，看着他催促护士“快点办出院”，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这个她曾视若生命的男人，如今连伪装的温情都懒得再给她。
也好。
沈月书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翻涌的恨意。
这样一来，复仇的路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顾延舟，你不是想要参数吗？
我给你。
但你要记住，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了谎言和鲜血，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而我沈月书，会让你亲手把自己构建的一切，一点点毁掉。
顾延舟的手机在掌心震动时，屏幕上“爸”字像枚图钉扎进沈月书眼底。
老爷子的怒吼透过听筒炸开。
“沈月书呢？！肌活精华的毒性链彻底失控了！研发部的人说只有她能解决！让她立刻滚去实验室！”
“听见了？”
顾延舟将手机塞进裤兜，领带被他烦躁地扯松。
“爸说要是今天拿不出修正方案，顾氏美妆就得提前破产。”
他看着沈月书额角渗出的血渍，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要是撑不住，我让助理来替你。”
沈月书撑着床头柜站起来，白大褂下摆扫过床沿的消毒水痕迹。
她故意晃了晃身子，露出恰到好处的虚弱。
“老公，我没事的……不能让爸爸为难。”
她想起ICU里母亲的监护仪，想起孟笑可腕上的蓝宝石手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主治医生抱着病历夹冲进病房时，正看见顾延舟扶着沈月书往门口走。
“顾先生！沈女士脑震荡还没恢复，又献了血，绝对不能出院！”
“医生，顾家的事耽误不起。”
顾延舟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塞进医生白大褂口袋。
“她要是有什么事，我负责。”
他的指尖触到沈月书冰凉的手背，那触感让他想起三年前她划伤手腕时的温度，心中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搀扶的温度与冰封的心湖宾利车驶入顾氏研发部地下车库时，沈月书的额头抵在车窗上。
玻璃的冰冷触感让她想起停车场那场撞击，想起顾延舟抱着孟笑可时焦急的模样。
顾延舟绕到副驾驶开车门，伸手搀扶她时，指尖在她手肘处停顿了半秒。
“小心台阶。”
他的声音比在病房时柔和了些，手掌托着她的后背，替她挡住走廊里疾行的实习生。
研发部的同事们纷纷侧目，看着这位传说中失宠的少奶奶，被顾总如此小心翼翼地护着。
“月书。”
顾延舟推开实验室大门，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毒性链的问题出在β-葡聚糖的提纯工艺上，研发部的人说……”
“我知道。”
沈月书打断他，目光落在超净台上那瓶紫色结晶上。
那是她上周偷偷替换的工业防腐剂，此刻在荧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