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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沈月书的价值
“还有，别总穿得像个清洁工，周末陪我去挑两件像样的衣服。”
沈月书僵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报告边缘。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比她轻声说出的“好”更清晰。
最深刻的记忆是某个冬夜。
顾延舟醉醺醺地撞开家门，领带歪斜，身上还沾着陌生女人的香水味。
他跌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透出的暖黄灯光，听见沈月书踩着拖鞋小跑过来的声音。
“你怎么喝这么多……”
她的声音带着心疼，伸手要扶他。
“别碰我。”
顾延舟甩开她的手，酒气混着怒意喷在她脸上。
“保姆煮的醒酒汤呢？”
“非要你做什么？多此一举！”
沈月书的手悬在半空，又默默收回。
她转身去厨房端来瓷碗，汤面上漂浮的姜丝还在微微颤动。
“我尝过了，保姆熬的太淡……”
“啰嗦！”
顾延舟挥臂打翻碗盏，瓷片碎裂的声音里。
他没看见沈月书蹲下去捡碎片时，被划破的指尖渗出的血珠，也没听见她压抑的抽气声。
“顾总？顾总！”
助理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顾延舟看着眼前满地狼藉的实验室，孟笑可打碎的试管碎片上，还沾着她最爱的樱.桃红指甲油。
他突然想起沈月书说过，实验室不能涂指甲油，会污染样本。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是她不眠不休三天三夜调整配方。
让顾氏股价绝地反弹；每个醉醺醺的深夜，是她默默收拾他的烂摊子。
连打碎的瓷片都一片片扫干净。
可他当时怎么说的？
“科学家都是冷血动物。”
“沈月书心里只有实验”。
喉头发紧，顾延舟用力扯松领带。
不，不可能是他的错。
沈月书要是多关心家庭，多在乎他的感受，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
至于孟笑可……
她虽然偶尔闯祸，但至少懂得撒娇，懂得把他放在第一位。
“把这些收拾干净。”
他踢开脚边的离心机残骸，转身时撞落了沈月书留下的实验日志。
泛黄的纸页间滑落一张照片，是他们刚结婚时在实验室拍的。
照片里沈月书穿着白大褂，笑得像个孩子。
而他搂着她的肩膀，眼里还有未消散的温柔。
顾延舟弯腰捡起照片，凝视两秒后猛地塞进裤兜。
他快步走出实验室，身后传来研究员的低语。
“要是沈博士在，根本不会……”
这些话像利箭般扎进耳膜，可他咬着牙告诉自己。
不过是巧合，沈月书那些付出，不过是她身为顾太太的本分，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
他顾延舟，怎么可能亏欠别人？
暮色像浓稠的墨汁，一点点浸透孟笑可公寓的落地窗。
孟笑可瘫坐在天鹅绒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她紧绷的脸。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还在耳边回响，七十万存款，就这么轻飘飘地流进了母亲的账户。
“笑笑啊，你可真是妈妈的好闺女！”
孟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有了这笔钱，你弟弟的赌债就能还清了！”
孟笑可揉着太阳穴，刚想开口叮嘱母亲省着点花，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