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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迟来的温柔
沈月书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着按下播放键，撕.裂般的音乐响起时。
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又一批戴着面具的男模涌了进来。
将这场名为“遗忘”的狂欢，推向了未知的高.潮。
而她知道，在酒精和荷尔蒙的麻痹下，复仇的齿轮，仍在黑暗中悄然转动。
包厢里的男模们像退潮般散去，震耳欲聋的音乐戛然而止，只剩下沈月书指尖叩击吧台的声响。
韩楚瑶看着她盯着空酒杯发呆的侧脸，额角的纱布在水晶灯下泛着惨白的光，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错位的安慰与真实的需求。
“月书，你……”
韩楚瑶想解释，却被沈月书抬手打断。
“楚瑶。”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不是想报复，也不是想放纵。”
沈月书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琥珀色的液体溢出杯口，在吧台上蜿蜒成河。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喝杯酒。”
霓虹灯在她眼底明明灭灭，映着她通红的眼眶。
韩楚瑶这才明白，那些男模、那些狂欢，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治愈。”
却忽略了沈月书此刻最需要的，是直面伤口的勇气，而不是用喧嚣掩盖疼痛。
“对不起。”
韩楚瑶抢过酒瓶，自己灌了一大口。
“是我太急了。”
酒精的麻痹与无声的陪伴两人在空旷的包厢里坐了很久，从威士忌喝到香槟，再到五颜六色的鸡尾酒。
沈月书讲起大学时偷偷在实验室煮火锅被抓。
讲起第一次拿到国际奖项时父亲骄傲的眼神，唯独没提顾延舟。
“我妈以前总说。”
沈月书撑着额头，眼神涣散。
“女孩子不要把科研做得太好，会嫁不出去。”
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看，她说对了。”
韩楚瑶握住她的手，发现那只常年握试管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
“胡说。”
她抹了把眼泪。
“是顾延舟那混蛋配不上你！”
凌晨三点的街道空无一人，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酒吧时。
高跟鞋踩在积水的路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韩楚瑶摸出手机叫代驾，却在解锁屏幕时，不小心点开了叶云澈的对话框。
意外的援手与隐藏的情愫叶云澈赶到时，沈月书正蹲在路边吐得昏天暗地。
他脱下风衣披在她肩上，闻到她头发里混杂的酒气和消毒水味。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怎么喝成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伸手想扶她，却被沈月书挥开。
“顾延舟……你滚……”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叶云澈的脸，却误以为是顾延舟，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我不要见你……你滚……”
叶云澈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痛苦。
终于明白那些年她在顾延舟身边，究竟承受了多少委屈。
他想起实验室里她永远挺直的背影，想起她讨论学术时眼中的光芒。
原来在那坚强的外壳下，藏着如此破碎的灵魂。
“月书，是我，叶云澈。”
他放柔声音，蹲下身与她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