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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虚伪
她下意识看向楼梯转角的阁楼入口。
那里曾是孟笑可暂居的地方，如今门扉紧闭，落了层薄灰。
顾延舟随手将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径直走向二楼主卧，连句“累不累”都没问。
任务式的回归与习惯性的失望“哗啦——”沈月书听到主卧传来手机游戏的音效。
顾延舟的脚步声停在床边，显然是开始了每晚的“例行公事”。
她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紧闭的房门，想起在云栖别墅时，叶云澈会为晚归的她留一盏廊灯，会记得给她温好牛奶。
而这里，只有冰冷的奢华和顾延舟任务完成般的漠然。
“习惯了……”
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楼梯扶手的雕花。
三年婚姻，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忽视，习惯了在他玩游戏时独自睡在客房，习惯了用“他只是太累了”来自我安慰。
这种习惯像层厚厚的茧，包裹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意外的“关怀”与赤L的目的顾光耀的脚步声从后门传来时。
沈月书正对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发呆。
老爷子难得没盘核桃，手里端着盅燕窝，笑容可掬得让她脊背发凉。
“月书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将燕窝放在梳妆台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在外面受苦了吧？看你都瘦了。”
沈月书看着那盅炖得恰到好处的燕窝，想起以前顾光耀嫌她“搞实验身上有怪味”，连她递过去的茶杯都不愿接。
“爸，您客气了。”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疏离。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顾光耀搓着手，终于切入正题。
“是这样的，公司那个肌活精华项目出了点技术问题，研发部的人怎么都搞不定……你也知道，这项目对你延舟，对整个顾家都很重要。”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
“你既然还是顾家的人，帮衬着解决一下，也是应该的，对吧？”
沈月书听到这话心中一阵苦涩。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以前的回忆。
两年前的冬天，沈月书抱着厚厚的实验报告站在顾家老宅门口，手指被冻得发紫。
顾延舟的电话关机，管家说“顾总陪孟小姐看电影去了”。
她在杂物房的旧沙发上缩了一夜，听着隔壁宴会厅传来的欢笑声。
那晚是顾氏美妆线奠基宴，顾光耀在致辞里感谢“所有为公司付出的人。”
却唯独没提她这个核心技术的研发者。
更早些时候。
她连续一周睡在实验室，成功提取出“荧光修复因子”的那天，顾光耀却在家族群里发语音。
“月书啊，女人家搞这些冷冰冰的东西有什么用？不如多学学怎么伺候延舟。”
配图是孟笑可亲手做的、卖相难看的曲奇饼干，却被老爷子夸“贤淑”。
冷笑中的清醒与刺骨的现实“应该的？”沈月书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镜中的灯光落在她眼底，映出从未有过的锐利，“爸，两年前我在实验室熬到胃出血的时候，您说‘女人家别瞎折腾’。”
“一年前我拿着专利证书回来，您说‘顾家不缺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