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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救或不救(第1/2页)
德主：席清月
寿元：28/1150年
宗门：血煞宗内门九长老
修为：元婴五层
灵根：纯冰灵根（天赋极佳）
功德值：0
道具：明心镜（可观测人内心真实想法，判断真假，知善恶！）、修为恢复加速符×2
法宝：金玄尺（三品）、千劫寒螭鞭（四品）、五火七禽扇（三品）、玄晶盾（四品）、雾露乾坤网（三品）
“兑换冰髓玉心又将全部的功德值给消耗完毕了。”
席清月盘坐寒玉榻上，看着空荡荡的功德值，心头一阵感慨。
从这些弟子身上挣得功德值，因为各种原因都花出去了。
虽然修为达到了元婴五层，但自己也受到了不少的伤势，总的来说，没那么划算。
“得想个办法降低他们的恶念值，赚取功德值。”
【黎轩恶念值：90%】
【南子墨恶念值：80%】
【花无影恶念值：84%】
【莫问书恶念值：89%】
【田敬仁恶念值：74%】
“没想到最后是三弟子恶念值降得最低，而且最快！”
“只是这小子一心剑道，自己如今受伤，教导他要搁置一段时间了。”
“黎轩作为大师兄，这恶念值当真是恐怖，想要一时半会降低怕是不易。”
【警告！弟子南子墨恶念值异常波动！】
她识海中系统面板骤然亮起刺目红光。
席清月瞳孔骤缩。
“实时监测南子墨状态！”
下一瞬，她脑海中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弟子南子墨已研制出了致命毒药，足以让筑基后期修士死得不明不白，欲对卢芝芝下手……”
听到这道状态播报声音，她脑袋晃了一瞬。
“这小子还没放弃下毒给卢芝芝呢？”
“如今卢芝芝乃是众矢之的，若是此时下毒，绝对会让如今宗门流言的风向逆转。这可不是害了卢芝芝，而是害了我……”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真是棘手啊！我又不能将其拴在身边。”
……
阴血殿偏殿石室。
南子墨灵觉猛一激灵，好似被某个强者关注到，整个人有种不好预感。
下一瞬，他仓惶回身，便撞进席清月雷霆般的目光里。
“师…师尊？”他指尖蜷缩，试图藏起那撮致命粉末。
“‘千机腐心散’。配得不错。”
她声音平静，却让南子墨浑身血液都冻住了，“想用在卢芝芝身上？”
南子墨呼吸一窒，阴鸷在眼底翻滚：“那贱人屡次构陷弟子！昨日若非师尊洞察‘蚀元印’，此刻赤血老鬼恐怕已踏平血阴殿！此仇不报，弟子毒道之心蒙尘，愧对‘千面毒师’之名！”
他身上的阴戾之气不受控地蔓延。
【南子墨恶念值：80%→85%！】
“蒙尘？自毁道途罢了！”席清月冷声道。
“褚子恒巴不得你动手！一旦事发，赤血老鬼第一个撕了你这个‘罪证’，再踏碎我血阴殿扬名立威！届时你这身毒术，不过是他人垫脚石上的污血！”
南子墨脸色煞白，嘴唇嗫嚅，眼底挣扎更甚。
席清月却不再看他，抬手甩出一卷泛黄的兽皮。
“毒可杀人，亦能救命，全看持术者初心。”
“去云水泽东南三百里，黑瘟肆虐的死村，半月已绝七十户！”
他茫然展开，扑面而来是文字描绘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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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焚身、骨瘦如柴、浑身溃烂流脓……
字字滴血，更有一股混着腐烂与绝望的残留气息透过兽皮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这…”
南子墨蹙眉，毒师的本能在抗拒接触这些污秽病气。
“嫌脏？”席清月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炼毒时剖丹挖腑，引九幽瘴气入体就不嫌了？”
“记住！若救活一人，毒道自开新途！若再起杀心……”
席清月眼神扫过他呆滞的面容。
“你这双手，便不必留了！”
……
黑石村。
死亡的气息浓稠得几乎化不开。
村口歪斜的牌坊下，堆叠着烧焦的尸体，焦黑蜷曲的手爪伸向虚空。
低矮土坯房内死寂，偶尔有微弱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喘咳嗽从门缝漏出，接着就是濒死之人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空气里弥漫着腐肉、秽物和浓烈草药混杂的恶臭。
南子墨一路走来捂住口鼻，粗麻斗篷下的手指因用力微微发白。
瘟疫瘴气盘踞成肉眼可见的薄薄灰雾，凡人沾之即染。
他沾着虽无事，但也不舒畅。
他习惯性地屈指，几枚细如牛毛的“蚀骨针”滑到指间。
毒师的天性在催促他一了百了，随处逛逛便可，但脑海中又响起了师尊的叮嘱。
“师尊的决定是越发让人看不懂了……”
“仙长……行行好……”
这时，墙角下传来微若蚊蚋的声音。
南子墨一低头。
一个老妪蜷缩在腐臭的草席上，眼眶深陷如骷髅，灰败的嘴唇翕动着。
她怀里紧抱着个同样瘦脱了形的男童，孩子裸露的脖颈和小臂上满是腐烂的脓疮，流出污黄腥臭的汁液，散发着黑瘟特有的死亡气息。
男童气息微弱，黑气已爬上额头。
“……救救…狗儿……老妇…做牛……”
老妪浑浊的眼里滚出泪水，每一口喘息都带着血沫。
南子墨见状，胸中好似短暂地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想绕开，老妪却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攥紧了他的裤脚，污黑的指甲隔着粗麻留下印记。
“撒手！”他愠怒低喝。
就在这时，那男童猛地抽搐，身体弓成虾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整张小脸瞬间青紫！
“要死了？救不救呢？”
南子墨脑中一片空白，师尊的叮嘱与剧毒打交道的抗拒相互驳斥，难以抉择。
犹豫半晌，他不知为何有了相救的冲动。
他一把推开老妪，半跪在地。
身为毒师锐利的目光扫过男童皮肤下异常鼓胀的绛紫色脉络。
‘瘟毒痹阻心肺，阳厥阴胜……’
“不…仙长…不可！”老妪惊恐哀嚎，以为这神秘人要杀了孙子。
南子墨罔若未闻。
指尖一弹，毒膏化作一道细微碧烟，精准钻入男童微张的口中。
同时双手快如闪电，十根银针挟着毒元精准刺入男童心脉、肺俞大穴。
刹那间。
男童喉中的可怕倒气声戛然而止！他闷哼一声，口中猛地喷出一口浓稠如墨汁般的腥臭黑血，溅在焦黑的泥土上，滋滋作响。
周身骇人的青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成虚弱的蜡黄。
滚烫吓人的体温，竟开始缓缓下降。
呼吸虽然微弱，却已平稳下来。
“咳…咳咳……”男童发出一阵虚弱的咳嗽，茫然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