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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钱魁心里疑疑惑惑地琢磨道:难道红匪队长高三辈真是一个饥饿的农民故意冒充的?!一个饥饿的农民?高三辈高队长……红星队伍先遣队长……咋会是一个饥饿的农民?咋会冒充得如此真切……难道真的是像以前汪家老大说的,这个冒充红匪队长高三辈的,是古寨葫芦庄会耍狮子抬轿子的文盲农民胡黑蛋……钱魁的脑子里无论如何也转不过这个弯儿、对不上这个号儿,恐怕钱魁到死也难于想通这些奇怪玄妙的问题。
钱魁立即点燃一支香烟,吱吱吱一口气儿抽了半根,借以安慰自己发蒙的脑袋,“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太有戏剧性啦!怎么想也想不到啊!咋会是这样啊?!”
钱魁像刚从迷梦中醒来一样,张开颤抖的嘴巴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向监狱长恭敬地说道:“谢谢你贤弟!钱某终于知道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滑稽死因,九泉之下也无憾啦!”
钱魁恍然大悟过后似乎还有点儿迷惑不解,“即便是钱某误杀了无辜欺骗了党国,高层要砍钱某的脑袋,按照军法也总得有个审判程序吧?!也得有个法律说辞吧?!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像屠宰一头牲口一样,把一个现役少将就这样悄悄地轻易地消灭了,这能服人吗?!”
监狱长不耐烦地在室内踱了几步看了看可怜巴巴的钱魁说道:“你我都是老军人啦,钱将军您说得不无道理,按照常规应该是要走一走军法程序,更何况是一位现役少将……按道理是应该有一纸罪状说辞……”他又踱了几步猛地扭回头,“但这是一个非常规的命题……南京最高的军政上峰的命令是……”监狱长讲到这里突然似有顾忌地停住了话语。
“最高上峰的命令是什么?”钱魁急切地追问道。
“唉……”监狱长左右为难地叹了一口气,“说出来吧在下怕违犯军纪……不说吧又怕对不起您这位老上级老朋友。”随即他又叹了一口气。
“钱某都到了这个要命的时刻啦!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啦!老弟说出来就当是您多送了钱某一程。”
“在下说出来将军切不可怨天尤人哇!钱将军您‘嘭’的一声走了,在下还得在这里继续端这个饭碗哇!”
“钱某到了这种地步谁也不怨!无悔无怨!钱某命该如此!恭请老弟放心。”
监狱长又谨慎地瞄了瞄门外,随即走近钱魁低沉地说道:“党国最高领袖的命令是:格杀勿论!”
监狱长说罢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钱将军一定能轻易猜出是谁下的无可回旋的命令。”
钱魁听了哀叹一声:“罢罢罢!皇上谕旨谁敢违抗?!”
他哈哈哈仰天怪笑起来:“格杀勿论!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老兄就认命吧!党国领袖想要格杀一个人,论或勿论最后都是要格杀的!不进行控罪审判,就少一些折磨和羞辱……少了一纸罪状说辞,就少了一份儿烦恼……想明白了会感到是一种恩赐,这样就会走得轻松洒脱一些。”
“老弟说得甚有道理!唉……一人做事一人当,钱某谁也不怪!钱某砍别人的头,就不兴别人砍钱某的脑袋?要想公道、打个颠倒……钱某认了!认啦!”
“钱将军这样想就对了!不愧为资历深厚的党国少将啊!”监狱长带点儿玩笑的口味安慰道。
“是呀是呀!”钱魁既激动又沮丧地说着又点燃一支香烟,喷出一口烟气儿像是超脱了许多,稍停片刻他转溜了一下眼珠,“不过……真是奇怪!钱某难得猜透,是哪位神人,让南京皇上知晓了这桩已经成为铁案的疏漏?”
“这个……这个……在下实在是不得而知!这里边的玄虚奥妙,在下一个小小的监狱长真是难得知晓哇!”
“难道……难道是王家老大捅上去的?也只有王家老大清楚红匪高三辈的虚实,除了他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情。”钱魁自言自语又像是向监狱长求问,“奇怪哇……不过……把王家老大抓起来我与他才翻的脸……没翻脸之前他处处讨好我,还要把他的妹妹嫁给我,想联姻让我当他的靠山,那些时他绝不会向上边捅这个事情!翻脸以后他就被关在这监牢里了,他绝对没有机会和时间向上边捅这个漏子哇……没多长时间他就伏法被枪毙了,总不会是他的鬼魂儿向南京高层告的密吧?!”
“呵呵呵……”监狱长听了觉得十分好笑,带着讥讽的口味说道:“钱将军直到现在还不放过魂飞魄散的王胖子哇!你们俩真称得起是一对儿死对头!这所军事监狱的严密程度您老兄是非常清楚的,王家老大自从关在这里,他就完全与外界断绝了一切来往,即便是他任开封警察局长的老丈人,也无权迈进监狱大门半步……这些不用说您也知道,您要想弄清楚弄明白也好办……”
“弄清楚弄明白也好办?您的意思……如何才能弄清楚弄明白?”钱魁好奇而兴奋地追问道。
“过两天将军老兄就要在另一个世界见到王胖子了,立即把他抓起来审问一通,如此这般不就弄清楚弄明白啦?!”
钱魁丧气地咧嘴苦笑道:“到那时清楚不清楚、明白不明白,都毫无意义喽!”
“我说将军呀将军……原武县那么多人口就没几个精明人儿?枪杀红匪队长又不是个小事情,这么大的纰漏绝对不会没人看破!向南京高层上告是迟早的事儿。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怎么老在王胖子身上绕圈圈儿?!”
“唉……”钱魁晃了晃头发稀疏的瘦脑袋,“神人也好,鬼人也好,精明人儿也好……不去猜啦!不去想啦!反正钱某就这一颗脑袋,早掉晚掉总是要掉的,掉到谁的手里都一样……也许是我钱魁对假红匪误杀得太血腥啦!对王家做得太过分了、太绝情啦,上天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