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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林凌的反应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缓缓地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预想中的惊慌。
林凌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冷漠回答：“可以。”
苏清颜彻底愣住了，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什么？可以？
怎么会这样，林凌不应该痛哭流涕地求她不要离婚吗，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同意了？！
哇!
苏清颜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猛地一软，蹲在地上。
她用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输液室里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崩溃大哭惊动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凌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苏清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也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他想起了自己这几年来因为所谓的“亏欠”而忍受的屈辱，想起了母亲在医院走廊病床上艰难维持的生命……
所有的一切，都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她现在哭了？崩溃了？后悔了？
太晚了。
林凌在心里冷笑。
当苏清颜伙同母亲编造谎言欺骗自己，拆散他和陈芷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当苏清颜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自己对她的亏欠，又和沈浩勾勾搭搭，对自己极尽刻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林凌累了，也彻底心死了。
这个女人，不值得他再付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哪怕是怜悯。
苏清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们之间，早就完了。
从林凌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完了。
离婚，或许才是对彼此最好的解脱。
林凌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的苏浩晨，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输液室门口走去。
他推开输液室的玻璃门，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让林凌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就在他快要走到走廊拐角处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了过来。
是沈浩。
他似乎刚刚结束应酬，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衣领也敞开着。
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和一种志得意满的神情。
沈浩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林凌，他上下打量着林凌，脸上浮现出轻蔑的冷笑。
“哟，这不是林先生吗？”沈浩拦住了林凌的去路，讥讽道：“大半夜的，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他故作恍然大悟状：“哦，我差点忘了，你是来尽父亲的责任的吧？啧啧啧，真是感天动地啊！”
沈浩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不过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资格当浩晨的父亲吗？”
“清颜和浩晨需要的是我，不是你这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
他呼出的酒气直扑林凌的面门，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林凌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
林凌再也无法忍受，将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沈浩的脸上！
“啪！”
林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
沈浩完全没有防备，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勃然大怒！
沈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竟然被林凌这个废物打了？
“你他妈敢打我？！”沈浩怒吼一声，挥起拳头就要朝林凌脸上砸去！
就在这时，输液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苏清颜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沈浩脸上清晰的巴掌印，而林凌则站在他对面，脸上带着近乎狰狞的愤怒。
“林凌！你这个疯子！你干什么？”苏清颜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尖叫着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