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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有必要让你知道真相
林凌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彻底点燃了陈芷若压抑着的怒火。
她预想过林凌可能会有的反应，羞愧、愤怒、辩解，甚至痛哭流涕。
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近乎认命的态度。
这让陈芷若感觉自己所有的攻击都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显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林凌凭什么这么平静？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看法了吗？
还是说，他真的已经到了连羞耻心都没有的地步？
陈芷若胸口剧烈起伏，刚想开口继续说些更刻薄的话，却被旁边的杨薇拉住了。
杨薇看戏看得差不多了，认为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反而有失身份。
“芷若，我们走吧。”杨薇凑近她低声劝道：“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没必要浪费时间。”
说完，她朝着冯科玮使了个眼色。
陈芷若狠狠地瞪了林凌一眼，最终还是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被杨薇半推半就地拉着，转身走向了那辆黑色的奔驰。
冯科玮看了看站得笔直的林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也跟着转身离开。
三人上了车，黑色的奔驰很快汇入车流，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大厅内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曾发走到林凌身边，抬手想拍拍他的肩膀。
却又顾忌着他背上的伤，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无力地垂下。
曾发看着林凌那副失魂落魄，却又强撑着的样子，心中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他自己被打被赶，固然难受，但他更气林凌这副窝囊样。
“林凌啊林凌，你说你……到底图什么？”曾发终于还是没忍住：“你看看她刚才那样子，把你当成什么了？垃圾！臭虫！你还巴巴地为了她……”
曾发摇着头，肿肿的脸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如果陈芷若知道你是为了她才会受罚，她领你的情吗？只会觉得你活该！”
“白白付出，什么都得不到，还把自己坑成这样，连累我也丢了饭碗……你真是……”
曾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林凌，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看你是真蠢到家了。”
林凌没有反驳，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是他对不起曾发。
他转过身，看着曾发脸上的伤痕，心中的愧疚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发哥，这次……是我对不住你。”林凌艰涩地开口：“你说的对，是我蠢。可这是我欠她的，四年前就欠下了，一直没还清。”
林凌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窗外：“但这次的事，是我欠你的。”
“你放心，这份人情，我林凌这辈子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还。”
林凌的承诺听起来有些空洞，一个刚刚失业，身无分文，还背负着母亲巨额医药费的人，拿什么去还？
但这是林凌此刻唯一能说出口的承诺，也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林凌对曾发的情谊是真的，这份愧疚也是真的。
曾发看着林凌认真的样子，心中的火气不知怎地慢慢熄灭，只剩下挥之不去的疲惫。
“算了，还什么还。”曾发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跟你小子认识，算我倒霉。”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感受着脸颊传来的痛楚。
“我也想明白了，这碗青春饭不好吃，伺候人……尤其是伺候那些有钱的女人，太他妈累了，心累。”
曾发自嘲地笑了笑：“每天强颜欢笑，说些自己都不信的鬼话，还得防着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人，像今天这样被人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