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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叶知瑾,是等着叶知瑾为他解围。
这么多年,每当他和叶善之间起了哪怕一丁点的冲突,叶知瑾都会立刻紧张地为两人调节。
而这过程里,叶知瑾多半是向着他的。
可是今日,从进门开始,他都朝着叶知瑾看了无数次了,叶知瑾连头都没有抬。
从头到尾,都好像是没有听见两人说话一样。
没办法,卢一舟只能主动开口。
“瑾儿,你也这么想的吗?”
“婚姻大事不是小事,怎么能这么草率?我是你的父亲,我不会害你的,这个许少瑜,我......
承泽一路疾行,风雪随行,马蹄踏碎冰霜。他心中清楚,这场战争虽已结束,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北狄虽保住了王城,可敌国的阴谋并未终结,而大晟的朝堂,更是一片暗流涌动的深潭。
三日后,承泽抵达京城。夜色沉沉,寒风凛冽,他未惊动任何人,悄然潜入别庄。苏婉早已在门前等候,见他归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却又迅速被担忧取代。
“你瘦了。”她轻声道,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雪花。
承泽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无妨,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就安心。”
苏婉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开口:“朝中最近风声很紧。礼部尚书一系动作频繁,似在谋划什么。还有……皇上召你入宫,已三次遣使催促。”
承泽神色微沉:“我回来的事,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
苏婉点头:“你打算何时入宫?”
承泽沉默片刻,道:“明日。”
翌日清晨,承泽换上朝服,踏入皇宫。宫门森严,戒备森然,他一路穿行,心中已有计较。皇帝召他,无非是想问北狄战况,但背后,恐怕还有更深的试探。
御书房内,皇帝端坐案前,神色莫测。见承泽入内,他抬眼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承泽,你回来了。”
承泽拱手行礼:“臣,见过陛下。”
皇帝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宫外的雪景,良久才道:“北狄一战,你立下大功,朕心甚慰。”
承泽垂首:“此战能胜,全赖北狄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
皇帝微微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你与北狄王耶律承烈,关系不浅。”
承泽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臣曾为北狄客卿,与耶律王有旧,但如今臣是大晟之臣,自当以大晟为重。”
皇帝目光微沉:“你可知道,礼部尚书近日上奏,言你久居北狄,恐已心向敌国?”
承泽心中一震,面上却依旧平静:“臣对大晟忠心不二,若有怀疑,臣愿接受彻查。”
皇帝看着他,半晌才缓缓点头:“朕信你。但朝堂之上,流言四起,你若想自证清白,还需拿出证据。”
承泽沉声道:“臣有一物,可证北狄王妃与敌国勾结,甚至已将北狄布防图泄露。此事若属实,背后之人,恐怕不止是北狄的问题。”
皇帝神色一凝:“你有证据?”
承泽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递上前去:“此信乃王妃亲笔,其中提及一名大晟朝中重臣,与敌国密谋已久,意图颠覆北狄,进而动摇大晟根基。”
皇帝接过密信,展开细读,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他沉思片刻,缓缓道:“此人……极可能是礼部尚书。”
承泽点头:“臣亦有此疑。”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开口:“此事,朕会亲自彻查。但你也要小心,朝中有人已对你起了杀心。”
承泽拱手:“臣明白。”
皇帝看着他,忽然道:“你可愿,回朝任职?”
承泽一怔,随即道:“陛下……臣尚有未了之事,恐怕暂时无法入朝。”
皇帝微微一笑:“朕明白。但你记住,大晟需要你,朕也需要你。”
承泽深深一拜:“臣,定不负陛下信任。”
离开御书房后,承泽并未直接回别庄,而是悄然前往礼部尚书府邸。他心中已有决断,若此人真是幕后黑手,那他必须亲自揭开真相。
夜色下,礼部尚书府灯火通明,府中宾客盈门,似在设宴。承泽悄然潜入,避开守卫,直入内院。
他在一处偏殿外,听到了低声密谈。
“北狄战败,我们的计划已受挫。”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但赵靖虽败,却并未死。”另一人冷笑道,“只要赵靖还活着,北狄就不可能真正安稳。而我们,也还有机会。”
“可承泽回来了。”第三人忧虑道,“他手里,恐怕掌握了王妃的密信。”
“那我们就不能让他活着。”第一人冷声道。
承泽心头一震,果然,他们已察觉他的存在。他悄然退后,正欲离开,却被一道黑影拦住去路。
“承泽,你果然来了。”黑影缓缓现身,竟是礼部尚书的亲信幕僚。
承泽目光微沉:“你认识我?”
那人冷笑:“你既已知晓真相,便不该再来送死。”
话音未落,数名黑衣人已围拢而来,刀光闪烁,杀机四伏。
承泽手中长剑出鞘,身形如电,瞬间斩杀两人。他虽久经沙场,但对方人数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他一时难以脱身。
就在他被逼至死角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从暗处跃出,长鞭破空,将一名黑衣人击飞。
“婉儿?”承泽震惊。
苏婉一身夜行衣,目光冷冽:“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独自面对危险。”
承泽心头一暖,却也怒道:“你不该来!太危险了!”
苏婉冷笑:“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并肩而战,终于在重重围困中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尚书府。
回到别庄后,承泽看着苏婉,语气复杂:“你本不该插手朝堂之争。”
苏婉淡然一笑:“可我已经插手了。承泽,你若要揭开真相,我便陪你一起。”
承泽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
翌日,承泽再次入宫,将昨夜之事禀报皇帝。皇帝震怒,立刻下令彻查礼部尚书,并派人缉拿其党羽。
然而,礼部尚书早已察觉风向不对,连夜逃出京城,下落不明。
承泽站在别庄院中,望着远方,心中却明白,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不会就此罢休。”苏婉轻声道。
承泽点头:“他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
苏婉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可知道,那位逃走的侍女,如今在何处?”
承泽一怔:“你如何得知?”
苏婉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他:“她在你回京前,曾来过别庄。她留下这枚玉佩,说若你回来,便将它交给你。”
承泽接过玉佩,神色凝重:“她为何不亲自见我?”
苏婉低声道:“她说,她已被人盯上,无法久留。但她告诉我,她知道一个惊天秘密,足以颠覆整个大晟。”
承泽目光一凝:“她去了哪里?”
苏婉缓缓道:“她说,她要去找一个人??大晟真正的幕后之人。”
承泽心头一震:“她要去找谁?”
苏婉望着他,声音低沉:“她说,她要去找……当今太后。”
承泽闻言,神色微变,眉头紧蹙:“太后?”
苏婉点头,语气凝重:“她并未多说,只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她说,太后知晓一切,也唯有太后,能真正阻止这场阴谋。”
承泽沉默良久,心中思绪翻涌。太后,当今圣上的生母,虽久居深宫,却素来不问政事,朝中之事皆由皇帝亲自决断。然而,若这位侍女所言属实,那太后的真实意图,便值得深究了。
“她为何会去找太后?”承泽低声自语。
苏婉轻声道:“或许,她掌握的线索,与太后有关。又或许,太后本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
承泽神色复杂。他曾在北狄王宫中,听闻太后年轻时极受先帝宠爱,也曾短暂参与朝政,后因皇帝年长,才逐渐退居幕后。若她仍心怀权谋,那这场风波,恐怕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
“无论如何,我必须找到她。”承泽沉声道。
苏婉点头:“她离开时,曾留下一个线索??她要去城南的慈恩寺。”
承泽微微颔首,立刻换上便装,与苏婉一同前往慈恩寺。
夜色沉沉,寒风凛冽,慈恩寺内灯火稀疏,香火冷清。承泽与苏婉悄然潜入,避开守卫,在寺中搜寻那名侍女的踪迹。
他们在一处偏殿外,听到了低声交谈。
“你终于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低柔,却带着几分疲惫。
承泽心头一震,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缓缓从殿中走出,面容清秀,眉目间透着几分熟悉。
“你是……王妃的侍女?”承泽低声问道。
女子微微颔首:“我名唤柳儿,是王妃最信任的贴身侍女。”
承泽上前一步:“你为何要逃?你又为何要来找太后?”
柳儿神色复杂,缓缓道:“王妃之死,并非偶然。她早知自己被人利用,却无法脱身。临死前,她将一封密信交给我,并告诉我,真正的幕后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后。”
承泽与苏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惊。
“太后?”苏婉低声道,“她为何要害北狄?”
柳儿缓缓道:“因为太后,本就是北狄旧贵族的后裔。”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承泽目光微沉:“你是说,太后出身北狄?”
柳儿点头:“太后本名赫连婉儿,是北狄旧贵族赫连氏的遗孤。当年北狄内乱,赫连氏被灭族,她侥幸逃脱,被送往大晟,后入宫为妃,最终成为太后。”
承泽心中震动不已。若此事属实,那太后与北狄旧贵族之间,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她若仍心系北狄,那她与王妃之间的勾结,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王妃知道这些?”承泽问道。
柳儿点头:“王妃是赫连氏的远亲,她曾受太后暗中扶持,才得以入主北狄王宫。她原本以为,太后只是想借她之手,掌控北狄局势,可后来她才发现,太后真正的目的,是颠覆北狄,扶持旧贵族复辟。”
承泽沉声道:“所以王妃背叛了她?”
柳儿轻轻摇头:“王妃并未背叛太后,她只是……不想成为棋子。她试图与太后谈判,却被太后出卖,最终惨死。”
承泽沉默良久,终是开口:“太后为何要这样做?她若真想扶持旧贵族,大晟为何会支持她?”
柳儿苦笑:“因为太后早已布下棋局。她利用皇帝的信任,暗中扶持礼部尚书,再通过礼部尚书,与敌国勾结,最终的目的,是让大晟陷入混乱,而后借北狄旧贵族之力,扶持一个傀儡政权。”
承泽目光微沉:“她想篡权?”
柳儿点头:“她并非想自己掌权,而是想让赫连氏重掌北狄,甚至……大晟。”
承泽心中震动不已。若此事属实,那太后才是真正操控全局之人,而他们所面对的敌人,远比想象中更为可怕。
“你为何要来找我?”承泽低声问道。
柳儿看着他,眼中透着几分期待:“因为你曾是北狄客卿,了解北狄局势。王妃曾对我说,若她出事,唯一能阻止太后的人,便是你。”
承泽沉默片刻,缓缓道:“你可有证据?”
柳儿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他:“这是赫连氏的信物,也是太后身份的证明。她曾将它交给王妃,作为信任的象征。”
承泽接过玉佩,细细端详,果然与王妃寝宫中那枚极为相似。他心中已有计较。
“我该如何行动?”他问。
柳儿低声道:“太后如今仍在宫中,但她已开始暗中布局。你若想阻止她,必须尽快行动。”
承泽沉声道:“我会进宫,面见太后。”
柳儿神色微变:“你若贸然入宫,恐怕会落入她的圈套。”
承泽淡然一笑:“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
夜色渐深,风雪依旧。承泽站在慈恩寺门前,望着远方的皇宫,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而他,也必须在这场风暴中,找到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