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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说，“许团长想杀我。”
船长和江瓷的上司都同时沉默了。
大副恼道，“江瓷，你竟然还敢狡辩！”
江瓷，“我有什么可狡辩的，我说的就是事实。”
“你！”
“行了！”船长抬手，制止大副说话，对他和其他人说，“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由我们处理。”
许团长是这次的负责人，他现在受伤，船长和江瓷的上司就变成了眼前说话最管用的人。
船长都开口了，众人也只得先离开。
刘珂担忧的看了江瓷一眼又一眼，跟着其他人一起走。
休息室就剩下三人。
“部长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打草惊蛇，小心行事吗？怎么把人给弄成这样？”
外交部跟来的领导，是部长身边的一个秘书，人姓苗，别人都喊他苗秘书。
苗秘书给江瓷松开，低声训斥。
江瓷说，“不是我想打草惊蛇，是许团长他发现了我的身份，今天晚上他找一个女同志来叫我，想杀我。”
江瓷讲了今天的事情，“我和那个女同志出门的时候发觉到不对劲，以为许团长是知道那些古董被换了，就带了匕首，许团长想把我杀了之后扔进海里，我没有办法，只能自卫。”
船长和苗秘书大惊，“什么！？”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们，人在船上，我要是真想杀许团长，有不下十种让他悄无声息死去的办法。”
江瓷身上的禁锢被解开了，她揉了揉被捆得勒出痕迹的手腕，又看了一眼船长，说道，“你们还是赶紧想办法联系国内，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去许团长的房间里搜查，看看能搜到什么东西。”
江瓷说得气定神闲，船长和苗秘书深知这事儿不对，点点头，分别去船长室尝试联系国内，和前往许团长的房间寻找线索。
江瓷先去洗了脸，将许团长身上喷出来的血洗干净，再这才和苗秘书前后脚的来了许团长的房间。
苗秘书在翻许团长的行李箱，江瓷视线在四周扫过，“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行李箱里没什么可疑的东西。”苗秘书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请柬，上面还有单生铄那引以为傲的玉玺纹样印痕，他拿到江瓷的面前，“这就是单生铄给你们发的请柬样式？”
江瓷点点头，走到房间的书桌前，打开了抽屉。
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工作用的文件，并没有特别之处。
“看来是他在上船之前，就知道了你是卧底，但并不能确定。”苗秘书起身，猜测般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确认了你是卧底的身份？”
江瓷咳了一声，说，“我前几天去看了那批古董在不在船上。”
苗秘书惊讶，“你开了上面贴的封条？”
江瓷说，“开是开了，但我看完之后就粘好，没留痕迹，除非他亲眼目睹我把箱子打开。”
说完，江瓷忽然低头看，她刚才挪动脚步，感觉似乎踢到了什么。
她蹲下来，沿着地平面，看到书桌缝里，丢着一团纸。
江瓷伸手将其弄了出来，打开。
这是两张纸。
苗秘书见到她有了发现，立刻走过去，“你发现什么了？”
江瓷已经快速看完了纸上写的东西，她将看完的那一张纸递给苗秘书，又看下一张。
纸张上写的东西并不多，内容天差地别，却直指相同的一件事情。
“这……单生铄真的发现了你的异常，让许团长把你给解决……领导也发现了此事，同样也拍电报，通知你提前做准备……这两张电报竟然同一时间被船上的电报机接收了……”
苗秘书有些无言。
江瓷叹气，“怪不得许团长对我的态度转眼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他只是收到单生铄的那一封电报，兴许也就只是对我有些怀疑，领导拍的这一封被他看到，那就是印证了我真的有问题……国内一定出了天翻地覆的大事。”
江瓷本就不安的心情这会儿更是焦躁。
苗秘书见她眉头紧锁，知道她应该是担心家里人，他拍拍江瓷的肩膀，“不用担心，既然领导能发电报提醒，那他们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家人。”
江瓷嗯了一声，“什么时候能到下一个停靠港？”
在船上，她对国内的情况一无所知，这对江瓷来说实在是有些煎熬。
“我和船长商量一下。”
两人又趁黑去了船长室。
船长正在调整设备。
船长对两人说，“国内信号依旧连接不上，不过我可以尝试连接香江的信号，陆先生为港口花费重金购买了一套信号极好的设备，我们兴许能够连接上。”
江瓷一点睡意也没有，苗秘书劝她回去休息，等有了信号再第一时间通知她，江瓷却没走，就等着船长摆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毫无反应的机器传出了电流刺刺拉拉的响动，隐约还能听到声音。
“X1，X1，我是Y0，听到请回答。”船长立刻向对方发出申请。
又是刺刺拉拉的电流，不稳定的信号在船长调试了好几遍之后，终于有清晰的声音传来，“Y0，这里是X1。”
那是对船长来说相当熟悉的粤语。
船长长舒了一口气，却听对面又说，“陆先生命令我们寻找你们的信号，并让我们进行信息传达。”
刺刺拉拉——
“国内单生铄已伏法，郭臻遭受火烧……江小姐……家人……受伤……”
前面的话让江瓷等人都大大舒出了一口气，可后面那断断续续的动静令江瓷脸色剧变，她直接推开船长，“你说清楚！我家人怎么了？！”
“……医院……安心……”
刺刺拉拉……
对方的声音变得愈来愈听不清，最后只留下一道道电流声。
江瓷脸色不好，看到电报机，对船长说，“你帮我给国内发电报，询问情况。”
“江同志，你冷静一点。”船长说，“就算现在发电报，国内也需要不下十天才能接收到，不如等到后天，在附近国家停靠，再想办法和国内联系。”
江瓷口吻冷静，“那你就再尝试连通国内海军的信号，就算陆先生再有能耐，购买的设备也不可能比军队用的设备好。”
船长：……
他相当为难，看向苗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