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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里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文件纸张特有的油墨香。莫一坐在冰冷的铁皮椅子上，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平静得像是在汇报昨天训练打了多少发子弹。
旁边的小警察一边记录，一边用眼神偷偷打量他，心里暗自嘀咕：这哥们儿，绝对是练家子！
半个小时后，笔录做完。
莫一和王妍刚走出办公室，迎面就走来一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人。那人身板挺得笔直，步履沉稳，国字脸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军人气质，眉眼间，和莫一脑海里某个刺头的身影，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男人看到莫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和意外的神色，大步走了过来。“莫队长！”
莫一也认出了他，立刻站直了身体，脸上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尊敬。“王叔！”
“你怎么在这里？”王青山看着他，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身边的王妍，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莫一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您是长辈，喊我小莫就行。路上碰见个小毛贼，顺手抓了，刚做完笔录。”
“抓贼？”王青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最终落定在他和王妍之间，那眼神里的意味，瞬间就变了。
从单纯的欣赏，变成了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般的审视，还带着点“原来如此”的了然。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青山爽朗一笑，抬手拍了拍莫一的肩膀，那力道，实诚得让莫一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小莫啊，你这是……陪小妍逛街？”
他特意在“小妍”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王妍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嗔怪地瞪了王青山一眼，刚想开口解释，王青山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目光灼灼地盯着莫一，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小莫，你和小妍，是在处对象？”莫一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了。
他那张在枪林弹雨里都不会变色的脸，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僵得像一尊雕像。王妍在一旁，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莫一在局里还有其他熟人，更想不到他一开口就这么劲爆。
看着莫一那副手足无措、窘迫到极限的样子，王妍心里又气又想笑，最后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脚。
王青山却完全没察觉到两个年轻人的尴尬，或者说，他压根就没在意。
见莫一不说话，他就当是默认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无比诚恳。“小莫！叔叔我……拜托你件事！”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莫一还卡在“处对象”的死机状态里没缓过来，只能下意识地应道：“王叔，您说。”
“那个……”王青山搓了搓手，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你不是和我家艳兵一个单位的嘛！你看，你这……对象都处上了，能不能……等回去，也教教那臭小子？”
莫一：“……”
他感觉自己的cpu快烧了。
“教……教什么？”
王青山见他一脸茫然，以为他没明白，索性把话挑明了。
“还能教什么！”他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八度，引得走廊里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艳兵那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次好不容易回来，我就提了一嘴，你猜怎么着？人直接跑了！现在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你说气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