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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忿。
“弟子不明白，楚师兄凭什么排第二？”
王猛抬手指着光幕上那个刺眼的名字。
“昨日训练，我们自问不比楚师兄差，论修为，我们这些练气巅峰哪个不比他强？”
“他一个练气初期，凭什么压在我们头上？”
话音未落，好几名同样是练气巅峰、排名被楚浩然压着的弟子也站了出来，七嘴八舌地附和：
“王师兄所言极是！陈长老，我们并非质疑您，但这排名实在难以服众！”
“训练量大家半斤八两，总不能因为楚师兄是您徒弟，又是班长，就搞特殊吧？”
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质疑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上的陈默身上，等待他的说法。
光荣榜的奖励太香了，排名高低，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没人能不在乎。
楚浩然站在队伍前方，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质疑，有审视，甚至还有一丝敌意。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楚嫣然站在不远处，秀眉微蹙。
她百分百信任师尊，可看到哥哥被这样围攻，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她望向高台上的陈默，眸子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陈默俯视着下方的骚动，眼神毫无波澜。
很好，知道争了，知道抢了，说明鱼儿上钩了。
有竞争，才有内卷的动力。
“有疑问？”
陈默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原本有些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不错，懂得质疑，说明你们开始用脑子思考了，而不是一味傻练。”
这句出人意料的“夸奖”让王猛等人一愣，什么意思？
“那你们说说看，”陈默语气平淡，反问道，“你们觉得，楚浩然，凭什么不能排第二？”
弟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陈默轻蔑地笑了笑。
“就凭你们昨晚倒头就睡后，他一个人在宿舍外面，练习到子时！”
这话一出，下方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许多人昨晚累得倒头就睡，根本没心思做别的。
陈默的声音不疾不徐，继续敲打着众人。
“就凭他这两天，每天都是第一个冲到训练场，开始热身的。”
“就凭他在你们抱怨、偷懒的时候，他背着那块远超你们重量的青石，在努力修炼。”
陈默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讥讽。
“他昨天晚上练到子时的事，你们这群所谓的‘练气巅峰’，有谁做到了？”
“你们会觉得累，觉得苦，他一个刚恢复修为的人，身体就不累不苦吗？”
“可他做了，你们没有。”
“所以，就凭这份‘态度’，他就把你们甩出去不知道多少条街！”
陈默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进了众弟子的心里。
他们羞愧的低下了头，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这才意识到，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楚浩然付出了多少他们不曾付出的努力。
然而，王猛和几个平日里和他走得近的弟子，脸色依旧难看，眼神里写满了不服气。
他们觉得陈默这是在偷换概念，用虚无缥缈的“态度”来解释实打实的积分和排名。
陈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知道，光靠几句“鸡汤”还不够，得用“大棒”敲打一下这些自恃修为的刺头。
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王猛。
“王猛。”陈默直接点名。
王猛身体一僵，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弟子在。”
陈默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昨天实战对练时，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犯了多少只有蠢猪才会犯的低级错误？”
王猛彻底傻眼了，他以为陈默会继续说排名的事，没想到直接跳到了训练，而且用词如此难听。
“对方和你修为一样时，一个假动作，你就破绽一次。”
“对灵力的运用也是粗糙至极，只会硬碰硬。”
“最让本座无语的是，你自己装逼，想要一个打三个练气后期，没打过！”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怎么‘体面’地输掉！”
陈默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王猛脸上。
“你所谓的‘练气巅峰’，就是这点水平？”
“别说浩然了，就是再来几个练气中期的，只要脑子不笨，敢拼命，都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王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红又烫。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陈默说的都是事实，昨天实战时，他确实蠢得令人发指。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猛感觉自己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羞耻地低下头，默默地退回了队伍里。
那些原本想附和他的弟子，也赶紧收起了不满的表情，生怕下一个被点名的是自己。
陈默看着王猛灰溜溜地缩回去，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听好了！”陈默再次提高了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这光荣榜，是给你们看的，是用来激励你们的！”
“是让你们知道，付出就有回报，努力就会有收获！”
“不是让你们在这儿搞小团体、搞内讧的！”
陈默声音顿了顿，严厉的目光再次扫过场下众人！
“你们的对手，永远是自己！是昨天的自己！是以前的自己！”
“谁要是把心思花在怎么给别人使绊子、怎么搞小团体上，别怪我把他踢出去！”
“这里只看你的表现，看你付出的努力，看你有没有真的想变强！”
“积分规则，透明公开。”
“有本事，你们就去把自己的名字弄到最前面去！”
弟子们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又觉得陈默说的有道理。
“听明白了没有？！”
陈默再次喝问。
“听明白了——！”
这一次，回答声更加响亮，更加整齐。
“很好。”陈默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明白了，那就把这股劲儿使出来！”
“现在，继续热身！准备开始今天的训练！”
弟子们像是被打了鸡血，立刻行动起来。
光荣榜，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精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