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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洞府门口，山风吹过，她才清醒了一些。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玉简，又抬头望了望身后那扇紧闭的石门，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师尊，是在教她如何“育人”。
他不仅仅是在培养一个强大的修士，更是在培养一个合格的“管理者”，一个能替他分担剑峰，乃至整个外门教学重任的“副手”。
他正在将自己的“道”，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
想通了这一点，楚嫣然心中那点迷茫和抗拒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激动和使命感。
这比师尊直接赏赐她法宝丹药，更让她感到亲近和被信任。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不就是批报告、写评语、熬鸡汤吗？
学！
她不仅要学，还要学得比谁都好，要成为师尊最得力的臂助！
洞府内，陈默感知着楚嫣然离去的背影，以及她那陡然昂扬起来的斗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孺子可教。
他的“衡水帝国”，需要一个完美的“榜样”。
而楚嫣然，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同时，能将她培养成自己的同类，让她忙于“教书育人”，或许也能让她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想那些儿女情长。
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陈默重新闭上眼睛，神识沉入识海，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
楚嫣然回到自己的居所，没有片刻休息。
她将那堆玉简整齐地摆放在石桌上，随机拿起一份，这一次，她完全代入了“老师”的角色。
“战术选择过于保守。遭遇两只三阶妖兽，在拥有人数和偷袭优势的情况下，你的等待，可能错失战机。”
“最优解应是立刻发动雷霆一击，全歼敌人。”
她写下第一段批注，感觉自己的笔锋都带着一股冷意。
“对敌不够狠辣。报告中提及‘击溃’妖兽，而非‘全歼’，为何会有漏网之鱼？”
“战场之上，任何一个逃走的敌人，都可能在未来给你和你的同门带来致命的威胁。”
写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回想起师尊曾经的教诲，下笔愈发坚定。
接下来是“鸡汤”环节，这可难住了她。
她反复斟酌，试图模仿师尊那种又打又拉的风格。
“你的沉稳是优点，但修仙之路，逆水行舟，一味的稳妥等于停滞不前。”
“我希望下次看到的，是一个能带领群狼的头狼，而不是一只守护羊圈的牧羊犬。”
写完，她自己读了一遍，脸上有些发烫。这话说得……好羞耻。
但似乎又真的有那么点味道。
她定了定神，开始为他设计针对性的训练计划。
“训练计划：‘战术推演’。每日需完成十份战术沙盘推演，模拟各种以少胜多、绝地反击的战局。周末由班长亲自考核。”
一份份报告看下去，一个个批注写出来。
从一开始的生涩模仿，到后来逐渐有了自己的心得。
楚嫣然发现，每个弟子的性格、优点、缺点，都清晰地展现在了他们的报告之中。
有的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有的人心思缜密，却失之果决。
她渐渐沉浸其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一夜无话。
当天光微亮时，楚嫣然终于批完了最后一份玉简。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眼中却不见疲惫，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带着自己一夜的成果，再次来到了陈默的洞府。
陈默依旧在品茶，怀里的小黑球陈灵睡得正香。
他接过楚嫣然递上的批注，随意翻看了几份。
当他看到第一份批注时，微微颔首：“还算过得去。”
楚嫣然刚想应是，洞府外，李牧的身影出现，面色凝重。
“陈长老。”李牧躬身行礼，“出了一些状况。”
陈默抬眼，示意他继续。
“山门外来了三个人，自称是东荒修道者联盟的使者，指名要见您。”李牧的语气透着一股压抑，“掌门已经亲自过去了。”
东荒修道者联盟？
陈默脑海中想起了原著中对这个联盟的介绍。
这是个松散的组织，由东荒大大小小数百个宗门共同组建，名义上是为了协调东荒各宗关系，共同应对外敌。
实际上更像是一个维护顶尖大宗门利益的工具。
像逍遥派这种已经没落的宗门，在联盟里基本没什么话语权。
这种组织，平时根本不会正眼看逍遥派，怎么会派使者过来？
还指名道姓找自己？
陈默看了一眼桌上楚嫣然批注的玉简，又看了一眼外门那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动静搞得太大了，引来了“上级部门”的关注。
“知道了。”陈默放下茶杯，将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陈灵递给楚嫣然，“你看好她。李牧，跟我去看看。”
楚嫣然抱着温热的陈灵，看着陈默从容的背影，心中安定不少。
她知道，无论来的是谁，师尊都能应付。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看好这个小师弟。
逍遥派山门前，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三名身着统一玄青色道袍的修士悬停在半空，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清癯、留着山羊胡的老者，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名中年修士。
三人身上散发出的灵压，如同三座大山，压得在场的逍遥派弟子喘不过气。
一个化神！
两个元婴！
掌门吴昊站在三人对面，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不卑不亢地开口：
“三位道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知联盟派三位前来，所为何事？”
那山羊胡老者，也就是联盟此次的领队长老，孙姓，名曰孙德，化神初期修为。
他瞥了一眼吴昊，语带几分傲慢：“吴掌门客气了。我等奉联盟盟主之令，前来贵宗调查一件事。”
“调查？”吴昊皱了皱眉。
“正是。”
孙德身后的那名女修冷哼一声，她叫周燕，元婴初期，神色倨傲：
“近来东荒流言四起，说你逍遥派出了个惊世骇俗的长老，创出一种‘魔鬼式’的修炼法门。”
“他将门下弟子视作牛马驱使，日夜盘剥，简直是我辈正道修者的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