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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抱着陈灵，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瞥了风万里一眼。
“路上捡的。”
陈默面不改色地胡诌道：
“无父无母，瞧着可怜，就带回来了。”
风万里明显不信，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视线在陈默和陈灵酷似的脸庞间来回扫视：
“捡……捡的？”
“陈长老，您这捡的也太巧了，这孩子和您简直……简直是天赐的缘分啊！”
他话锋一转，把“太像了”三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看着陈默那双逐渐眯起的、带着危险信号的眼睛，风万里求生欲极强地改口：
“我是说，这孩子身世如此可怜，无依无靠，幸得陈长老收留，真是他的福气！”
陈默懒得理会风万里的插科打诨，直接吩咐：
“下午你继续监督他们考试，别给我放水。”
“我还有事。”
风万里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陈长老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绝不偷懒！”
“不过，嘿嘿......”
风万里凑近陈默，搓了搓手，眼神期待。
陈默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随手拿出一块上品灵石。（一上品灵石=一百中品灵石=一万下品灵石）
“加班费！”
“好嘞！谢陈长老赏！”
风万里美滋滋的将灵石收了起来，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陈默抱着怀里的小不点，打算去陨龙谷看看楚嫣然的修炼情况。
低头看了一眼陈灵，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成型——或许，这是个机会！
与其让楚嫣然沉溺于不切实际的幻想，耽误修行。
甚至，未来可能因此引来灾祸，不如快刀斩乱麻。
虽说手段直接了些、“卑鄙”了些，但管用就行。
陨龙谷秘境内，万年温玉床上，楚嫣然正凝神修炼。
她周身灵气流转，气息比一个月前更加凝实。
小夜则保持着影猞猁妖的形态，蹲守在一旁，警惕地守护着。
楚嫣然虽在修炼，心绪却有些不宁，总忍不住猜测师尊这一个月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在秘境内。
小夜耳朵警觉地一动，紫色兽瞳瞬间锁定了悄然出现的身影。
是陈默！
小夜兴奋地化作一道黑影，本能地想扑向陈默，求抱抱。
然而，冲到一半，它猛地刹住了脚步，身体弓起，死死盯着陈默怀里的陈灵。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小夜本能地感到排斥。
“小夜，怎么了？”
楚嫣然被小夜的异常反应惊动。
她睁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陈默，心中一喜，正要起身迎上去。
目光不经意扫过陈默的怀抱，下一刻，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个孩子……
他的眉眼，他的轮廓，分明就是缩小版的师尊！
难道……难道是师尊在外面的……孩子？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瞬间将她所有的喜悦和期待劈得粉碎。
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一直以来，她对师尊的那份情愫，总是小心翼翼地藏着。
她以为，师尊虽然严厉，待她总归是不同的，是特别的。
她甚至偷偷幻想过，有朝一日，她能以另一种身份，光明正大地站在师尊身侧......
可眼前这个酷似师尊的孩子，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浇灭了她心中的妄想。
她怔怔地看着陈默，看着他怀里那个懵懂打量着自己的小娃娃，眼眶迅速泛红。
她没有开口，只是用一种掺杂着震惊、痛苦、委屈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陈默。
那眼神，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一个辜负了她全部信任的人。
这就是陈默的想法！
如今借此机会，让她认清现实、斩断不该有的念想。
“咳。”
陈默轻咳一声，打破了秘境里的沉默。
“这一个月修炼得如何？演练一遍剑法，让为师检查检查。”
他语气平淡，像是没有发现楚嫣然的异常。
楚嫣然听到陈默的话，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一颤。
师尊......他竟然连一句解释，哪怕是敷衍的解释都不愿意给自己吗？
巨大的失落感淹没了她
她收回眼神，垂下了眼帘，轻轻的应了一声：
“是，师父。”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充满了沮丧。
她站起身，强打着精神，按照陈默的要求，开始展现这一个月的修炼成果。
陈默看着她的剑法，心中微动，即便情绪如此低落，剑法却依然稳健。
“不错。”
陈默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
“对灵力的掌控又提升了，基础也打得很稳固，继续保持这种势头。”
若是往常，得到师尊这样一句肯定，楚嫣然定会雀跃不已，感觉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可现在，这句话落在耳中，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
她只是低着头，轻声道：“谢师尊指点。”
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不受控制地飘向陈默怀里那个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小娃娃。
那张与师尊如此相似的小脸，像一把尖刀，反复扎在她的心口。
陈默见她这幅样子，便知道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
再待下去，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于是，他抱紧了怀里开始有些不安分的陈灵，对楚嫣然说道：
“你继续修炼吧，为师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便带着陈灵，消失在秘境之中。
看到陈默的身影彻底消失，楚嫣然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再也支撑不住。
飞霜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捂着胸口，重新跌坐回温玉床上，身体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好痛……心好痛……
那个孩子……真的是师尊的孩子吗？
他消失的这一个月，就是为了去带回这个孩子吗？
师尊待她，果然只是师徒之情，是她一直在自作多情，痴心妄想吗？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子里交织，像是一团乱麻，让她完全无法静下心来，更别说是修炼了。
就在她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无法自拔时，一道声音在她识海里响起：
“哎呀呀！主人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笨死了！”
阿陨气呼呼地从楚嫣然体内蹦了出来，叉着小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楚嫣然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阿陨，抽噎着问：
“阿陨……我……”
“你什么你！”
阿陨打断她，绕着她飞了一圈，小手指着刚才陈默消失的方向：
“亏你前段时间还看师尊大佬给你的《异灵通录》呢！”
“连能量体都看不出来吗？”
“师尊大佬，这分明是在考验你的理论知识！”
“你倒好，光顾着伤心了！”